伏绾眯了眼。
看来这皇宫里,不只是元慎在变,银生也在变。
银生接过太医令开的方子,沉默不语。
伏绾见她仍然面带犹豫,便冷冷地说道:“愿或不愿,皆在银生的一念之间。
“可你若是今日接了这事,日后再说是本宫逼你的,本宫可不依!”
“是、是臣妾自愿为娘娘做事、为往日之事恕罪……”
银生出了长秋宫的门,就开始寻思抓药的事。
以往银生来看伏绾,二人说完正事总要说些女儿家的私房话;
唯独今天,伏绾连留都没留她。
好在银生原本是尚食局司酝司出身的奚官女奴,尚药局又是从尚食局里分出来的;
再加上她如今的尊贵身份,很快就不露痕迹地打听到,卫贞芪哪个时辰不在。
是夜,裴银生披了件黑色斗篷,未乘肩舆,身边只跟了朱律与一名小宫女。
主仆三人连灯笼都没打,静静地走在宫道上。
小宫女嘟囔道:“皇后娘娘真是的,没有咱们昭仪,她一个弃妇罢了,哪有机会回宫?
“如今却在昭仪面前充主子,得了便宜还……”
“本宫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这挑拨离间的功夫,你还差得远呢!
“再多话,当心掌你的嘴!”
银生低声呵斥道。
“昭仪平日里惯会疼爱下人的,今天是怎么了?您也是奴才出身……啊!”
话音未落,小宫女脸上就挨了银生一巴掌。银生的护甲刮在她脸上,在她脸上硬生生划出三道血痕。
“娘娘贵为正一品右昭仪,怎会与你一样?还不滚回瑶华宫面壁思过去!”
朱律喝道。
“是……”
小宫女见银生当真生气了,便不敢多话,含泪捧着脸走了。
朱律赔笑道:“皇后吩咐,要偷偷去,娘娘如今罚她事小,万一被人瞧见……”
银生默默地走在前面,“可皇后娘娘也说了,不用担心被人瞧见。
“再说,若真出了事,有本宫呢,你怕什么?你今天话很多啊!”
“奴婢知错了……”
朱律闻言,这才低了头。
“你在司酝司时,就跟着本宫,一路追随到现在。本宫怎会亏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