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的京城,已经迎来了真正意义上严酷的寒冬。
白茫茫的大雪,如同棉被一般,盖在了这片土地上。
初晨的街道,空无一人,冬季,都喜欢窝在家里睡懒觉,古人也不例外。
比起冷清的京城各街道,此刻的紫荆城却显的忙碌极了。
养心殿内。
嘉庆急冲冲的赶来卧榻的乾隆床前。
手里捧着漆描金龙凤纹手炉也焦急的放到了一边。
“皇阿玛~”
轻声叫了两声后,乾隆缓缓睁开眼睛。
他的眼睛还是混沌的,模糊的。
整个身体仿佛被抽走了骨头。
这一刻开始。
乾隆知道。
他的身体终究是到了八十六岁该有的虚弱状态。
看着眼前的这个儿子,乾隆招了招手,把他喊到嘴边,对其耳朵,极小声嘱咐道:
“琰儿,不要动赵忠卿,让他把房子,咳咳,把房子建完,再。”
嘉庆重重的点了两下头。
“儿臣明白。”
说完。
乾隆又挥挥手。
示意把挡在床榻前的帘布拉开。
哗啦一声——
随着帘布的拉开。
群臣正跪在不远处。
其中自然有刘墉,纪晓岚,还有从苏州大狱出来不久的赵忠卿。
“咳咳~”
乾隆从床上挣扎着,半坐起身子,一旁的嘉庆赶忙拿出枕头垫在其后背处。
干咳两声后,乾隆把目光看向赵忠卿。
“赵爱卿,张大宝案与玉雕一事……”
乾隆说到这里,又开始咳嗽起来,没办法,自苏州回来的时候,路上染了风寒。
这一趟下江南,是他这辈子下的最糟糕的一趟。
夏雨荷没有欣赏到,江南风景没有看到,却在那破事缠身,更昏迷了一次,回来还染了风寒。
“万岁爷,那玉雕着实是送作为礼物相赠的,我与朱大开此前也并无任何交情。
苏州房地产因为承诺要次日开工,实在没钱。
为了兑现给民众承诺,这才出此下策,让朱大开本该送给纪大人,刘大人,我,还有和大人的礼物给卖了换钱,以作房地产启动资金。
臣知道,这件事并不光彩,甚至还有结党营私之嫌,所以没有事先禀报……”
赵忠卿还想解释下去。
乾隆并不在意这件事,在喝了一口姜汤止住咳嗽后,摆摆手,“你这话朕听了一路了,朕想说,你是无罪的。”
“谢太上皇呢明察。”
跪在地上的赵忠卿磕了个头。
“爱卿,苏州的房地产要建的,得继续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