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一愣。他眼圈还红红的,用手背擦了擦。
接着条件反射想跳下床。他右脚被用纱布固定住了,没办法动。于是便只能用左脚一蹦一跳地去门边。
活像只丹顶鹤。
夏宁打开病房的门,时景屿正站在门外。
时景屿眼下烙着淡淡的青黑,神色中透露出几分疲倦,就连领带都系歪了。他再也不复平日里的从容,看起来很气急败坏。
见到夏宁,时景屿第一句话是:
“你怎么下床来给我开门了?”
夏宁懵懂:“难道我不该下床吗?”
时景屿被气笑了:“你还记得你腿受了伤吗?”
夏宁:“可是少爷你不是让我开门……”
时景屿打断了他:“我是让你找护士或者其他人给我开门。”
夏宁委屈地喔了声。
时景屿双手空空,连行李箱都没带。他伸出手揽住夏宁的腰,猛地把夏宁打横抱了起来。夏宁趴在少爷胸前,能感受到少爷结实有力的双臂,牢牢地支撑着他。
让他感到莫名的安心。
时景屿把夏宁抱到床上。
他盯着夏宁被纱布包扎着的腿,半晌后只轻声问:“痛吗?”
夏宁眼圈泛红,捂住自己的眼睛。他吸了吸鼻子,止住泪水,朝时景屿露出大大的笑容。
“不痛。”
他说,“之前有点痛,但是看到少爷后,就不痛了。”
时景屿沉默地看着他,半晌后,所有话都化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接着他猛地前倾抱住了夏宁。
他的怀抱热烫,双臂牢牢锁住了夏宁的腰,却小心避开了夏宁的伤口。
“你知道吗?”
夏宁能感受到,少爷抱着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声音里也含着心有余悸的恐惧。
“你快吓死我了。”
时景屿语无伦次起来,他的眼睛里满是后怕。
“在听到你出事时,我真的要疯掉了。”
“我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你真的出事了我该怎么办。如果真的留下什么不可逆的后遗症怎么办?”
说到最后,时景屿句尾甚至有些哽咽。
“夏宁,你真的吓死我了。”
夏宁歉疚地垂下眼,感觉自己的喉咙也被哽住了,最后只吐的出来三个字。
“……对不起。”
“还好你没事,”
时景屿仅仅这样重复着,“还好你没事,你没事就好。”
他们两人安静地相拥了会儿。
夏宁小心地抱住少爷,用手轻轻拍抚着少爷的后背,是安抚,也是宽慰。
在察觉到少爷的情绪稍微好转点后。
他轻声说:“少爷,你放心好了,我没事。医生说我最多一个月就能完全康复了。”
时景屿闻言,抬头看他,目光有几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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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后,他看起来不如先前那般狼狈,神色显得很锋利。
“说起来,我还没问过你。”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夏宁,“宁宁,你为什么会从威亚上掉下来?”
夏宁被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