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床上警惕盯着她的女孩,苏雪问“圣女还有什么吩咐。”
没想到还真的把人留下来了,圣女洋洋得意地翘着唇角,“你还得留下来陪我睡觉才行”
有风吹过床头挂起的串串漂亮银铃,摇晃时叮叮脆响。
从一只手拽着变成两只手,显然是不达目标不罢休不罢休,苏雪目光落在她脸上一会,点头答应了。
圣女满意了,不过并没有掉以轻心,“那你准备睡哪可是不能离开太远的”
听着的条条框框,苏雪伸手把系在木梁上的一段红纱引过来,“圣女安心,就在床前三尺内。”
看着那条红纱,听着这话,明里暗里给人示意和她一起睡床的圣女有种不好的预感。
躺在床上,恨恨地盯着就在床边悬纱而睡的人,圣女不是一般的憋屈,真就和之前说过的一样,辗转反侧。
蓝眸在昏暗的环境下倒映着薄纱上一动不动的人,圣女盯了片刻,心里嘀咕,不会是睡着了吧
扯了扯被子,“喂,你睡着没有。”
也不等人回答,圣女继续说“方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我呢,那红绳是不是你心上人送的,你心上人是什么样的人,现在又在那,她知道你是魔教的人吗”
就像个好奇的孩子,什么都想知道,就没有得到回应,圣女随手拿过长枕,一把扔过去。
还没砸到人,丝微微引动,长枕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重新甩回床内侧,圣女眨了眨眼,“问你话呢,不回我的话,我就一直问。”
为了应证她这句话,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圣女嘴巴就没闲过,各种意味不明的问题纷纷抛出。
“你不陪在她身边,反倒是天天守着我,她不会生气吗”
“你不去看看她,就不怕她和别的温雅恭良的人跑了吗毕竟你这么让人讨厌,嗜财,无趣,比起你,怎么看都是和其他人在一起是更好的选择。”
“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不会也戴着一副面具吧,天天戴面具不隔吗你是不是长得很面目可憎,还是有什么怪病,不能见人。”
“喂,如果是怪病的话,你解下面具求求我,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想办法治好你了。”
似乎是拿她没办法,躺在那无声无息的二把手为了阻止叽叽喳喳,开口“是定金,圣女口中的人,不存在。”
所以因为这个人产生的所有问题都不存在。
听懂了意思,圣女轻哼了声,心情莫名不错,嘴上还是不留情,“原来是定金啊,不过你就收一条破绳子当定金,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有钱呢。”
“那面具呢你天天带着副死人面,自己不膈应吗”
“圣女,你该歇息了。”
房间了安静了一会,苏雪重新闭上眼,床上又传来娇软悦耳的嗓音。
“喂,你有没有什么心悦的人”
这话问出口,在夜深人静,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圣女有点不自在,扯过被子盖住小半张脸,“这有什么不好回答的难不成很难形容那个人”
不说的话,反倒是更让人好奇了。
这样一个人,会对什么样的女孩有感觉,她们之间相处又是什么样的
有点想象不出来
同时也愈引人探究。
床榻的四周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凝神静听,可以听见外面的起伏不一的虫鸣,唯独没有三尺之内人的回答。
睫毛颤了颤,就在圣女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那道声音才姗姗来迟。
“并无。”
圣女眨了眨眼,“那你”
“圣女,如果还是睡不着,我可以帮你再次疏通阻塞的筋络。”
随着每个平淡的字眼落下,隐隐作痛的地方似乎一瞬间被加剧,倒吸了一口凉气,圣女马上闭上了嘴。
反、反正今天晚上已经套出了很多信息了,成功也不靠这一时
原本以为屋内多出了一个人,各种复杂难辨的情绪下,会很难入睡,但恰恰相反。
鼻翼间有一股几不可闻的冷香,陷入软塌的身躯今天格外的放松,睫毛一抖一抖的,不一会就陷入了深睡。
昏暗的空间当中,一个个人保持着同样的动作,其中最瞩目的就是站在前面戴着狰狞面具的人。
坐在高座上的女孩翘着腿,脚踝上的轻铃晃动间出动听的脆响,一手慵懒地倚着额,一手伸出,五根纤长的手指慢悠悠地动着。
台阶下的人步伐僵硬不自然地一步步走上来,像身体不协调,不时踩空跌倒,最后单膝跪在高座前,手捧住她抬起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