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
骆忆哲低低而笑,“我娘含恨而亡,尸骨不全。你竟问我何苦?”
泪从眼角滑落,沈雪娥声音哽咽:“杀掉所有人,聂云兮也活不过来。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愿意用的命来偿还我的债。只求你,放过其他人。放过我的儿子,不关他的事……”
“你不配和我谈条件!”
骆忆哲狠狠甩手,将沈雪娥丢在地上。丫鬟想扶,又不敢上前。
骆忆哲瞥向门口的几个仆从:“把风贵抬过来,我可以考虑放你们一马。”
仆从们互相看看,咬咬牙去了。没过多久,瘫痪的风贵被裹在被子里抬来。被子打开,臭味弥漫。风贵瞧见骆忆哲眼神惊恐,啊啊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如此惨样,生不如死。
后门处。马车已等在外面。风北江被迫上马车,他明白自己留下来只是拖累。
马车缓缓行驶,他愁眉紧锁。想到什么,风北江掀开车帘:“管家,去玲珑堂。”
风顺拿不定主意,看向万俪。稍稍思索,万俪点头。经此一事,两个长辈不死也残。她没必要为这和夫君离心,不如顺水推舟。风顺立刻驾车改变方向:“是,少爷。”
心急如焚,风北江只盼来得及。万俪瞧着他,内心无比平静。罪有应得之人何必同情。
玲珑堂。“什么?怨气凝结的黑影围城?”
水盈听闻士兵的告知,难以置信。
阿紫和阿蝠亦觉得不可思议。晃晃尾巴,阿碧跳上水盈的肩:“我们赶紧去吧。”
一行人当即准备前往城墙。焦急的骆一漠奔来:“不好了,我二哥不见了。”
真是祸不单行。水盈边往外走边交代:“他估计去了风府,你快去阻拦。你大哥呢?”
“大哥见二哥不在床上,一句话没说出去找。他们不会有事吧?”
骆一漠忧心忡忡。
现在有事的是风府。蓝笛和阿蝠留下看家。水盈打算先到城墙上,再去风府。
他们前脚刚走,风北江等人后脚便到。“水盈姑娘不在?这可如何是好?”
阿蝠思虑再三道:“我随你走一趟。纵使不能阻止他,也能拖延一二。”
只好如此。风北江一行带上阿蝠回风府。蓝笛站在门口看看城墙那边,又望望风府方向。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城门。城里的驱魔师基本全到了,不管如何努力黑影却还在增加。
“情势不妙。铜钱上的光在变暗,水盈姑娘怎么还没来?”
守城将军心急火燎。
“已有人去请了。”
符咒、五行光芒打在黑影堆,仿佛泥沉大海掀不起一点水花。
火把照得城墙上通明,人群挤在墙边。一旦怨气进城,他们当其冲被侵蚀迫害。
“来了来了,水盈姑娘来了。”
随着喊声,水盈一行匆匆上城墙。
阿紫瞧一眼密密麻麻的黑影,居然这么多……水盈掏出一把泛玄光的铜钱长话短说:“怨气源源不断被吸引过来,城里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劳烦诸位帮忙,先设阵法保护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