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骷髅头瞎子都能看见。
面前的酒真有毒。
奇怪的是,之前喝的果酒,一直是没毒的,自从田令月去温了酒以后,这酒就有毒了。杜仅言又撇了眼史景杯里的,果然也是好大一颗骷髅头在上头飘浮着。而田令月面的杯子,也显示有毒。
田令月温的那壶酒,一共倒了三杯。
她自己也喝了一杯,她既然知道有毒为什么要喝?田令月不可能自带解毒功能。
杜仅言看看地上,地上并没有酒渍,那酒难道倒进了田令月的衣袖里?
杜仅言故意扯住田令月的衣袖,装作看上头的花纹:“田妹妹这衣裳,料子是妆花锦吧。”
田令月一缩。
杜仅言还是摸到了,她的衣袖是湿的。
毒酒果然被她倒进了袖里。
田令月见杜仅言端酒不喝,还上来劝了:“杜姐姐怎么不喝?一会儿就凉了,这个季节喝凉酒不好。”
“杜仅言你快喝吧,田妹妹的一片心意。”
史景端起酒杯要喝,杜仅言故意踩了下她的脚,史景脚下一软,酒杯落地,酒洒了。
田令月静静看着。
“杜仅言呢——”
殿内传来皇上的声音。
皇上轻易不驾临永福殿这种小地方,如今来了,简直是蓬荜生辉。惹得守门的嬷嬷们都心里嘀咕。
“夜里才召见了杜常在,如今又追过来了,看来皇上一点儿也离不开杜常在啊。”
“谁说不是呢,杜常在为人和气,不但对皇上的胃口,连太后都夸她呢。咱们也在永福殿伺候半辈子了,从未见哪位小主如此得脸。”
“杜仅言——”
皇上穿着水绿镶银边束腰袍子,一支白玉冠束,踏步而来。
永福殿的秀女慌忙之中,赶紧提衣跪下,头也不敢抬。
正在搂席的大伙,也不敢搂了。
史景暗叹晦气,搂席搂的好好的,皇上来做什么。
“他瘾这么大吗?追你都追到永福殿来了。”
史景跪在杜仅言身旁。
“嘘——”
“杜仅言,朕的腰带呢。”
皇上往椅上一坐,一股鳄梨香就弥散开来:“朕来取腰带了。”
秀女们脸上一红。
皇上真大胆,真奔放。
大白天跑到永福殿来要腰带。
廊下光线尚好,一片一片的芭蕉耷拉着油墨绿的叶子,层层叠叠的花开始凋落了,一层花瓣铺在草上,满地残红。
“荔枝的诗,朕已经做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