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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序曲（第2页）

苏云青微微一窒。

这个问题让他后面准备的说辞没了用武之地。

6沉见好就收，坦然道：“草民斗胆请大人直言相告，您究竟还在顾虑甚么？”

苏云青神色渐渐郑重起来，不再将6沉当做一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看待，缓缓道：“如你所言，6家的遭遇是有人在暗中设局陷害，目的是想要误导织经司，从而掩盖那个内奸的身份以及他们的意图。我与伪燕察事厅斗了这些年，并不怀疑他们的能耐，只不过这也有可能是你为了脱罪所用的手段。”

6沉冷静地说道：“不论如何，顾察事的异常举动真实存在。按照大人的说法，他办事历来勤勉，那么就应该快奔袭城外查抄6家商队。”

苏云青颔道：“常理是这样，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府中那个名叫孙宇的小厮现在何处？”

6沉思忖片刻，道：“草民可以将此人交给大人。”

其实现在他已经大抵摸清苏云青的心思，对方应该与幕后黑手无关，否则不必做这些无用功。

无论幕后黑手的意图是否如他猜测那般，陷害6家从而让织经司走进死胡同，或者是单纯冲着6家而来，苏云青若是参与者只需要继续针对6家即可。

现在看来，这位织经司检校是想借助自己掌握的信息，侦破这桩牵连极广的细作案。

这可是一件货真价实的大功劳。

一个掌团都尉张溪还不足以惊动京城，倘若又查出一个身份更重要的内奸，再加上将淮州境内的北燕细作连根拔起，苏云青完全可以凭借此功进入织经司核心高层。

顾勇只是一条线，见过那些幕后之人的孙宇则是另外一条线。

苏云青注视着6沉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摩挲着面前的酒盏说道：“此事过后，6家商号或可在广陵府独占鳌头。”

这句话倒不算夸大其词，他毕竟是织经司淮州检校，虽说在京城地界排不上前，可在江北之地却算得上身份贵重，就连淮州大都督和淮州刺史对他也会以礼相待。

以他的身份若是愿意出手扶持，至少在广陵境内无人能阻止6家商号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不知不觉间，两人之间的关系生了变化，6沉似乎已经拥有和他做交易的资格。

这个时候苏云青难免会想到那位薛神医，若非这位老者出面，织经司的刑具可以让6沉说出一切他想知道的信息。

罢了……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6沉不慌不忙地说道：“大人误会了，草民岂敢故作矜持待价而沽。只是那孙宇被鄙家的护院统领带走了，此人名叫李承恩，是条忠耿又倔强的汉子。他若是见不到我，恐怕不会将孙宇交出来。故此，劳烦大人准许李承恩来一趟织经司衙门。”

苏云青沉吟道：“可以。”

6沉微笑道谢，又道：“敢问大人，不知接下来草民要做些什么？”

苏云青挑眉道：“你不知道？”

6沉老老实实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