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
那人猛吸一口气,大喊:“是辰王府走水了!”
“辰王府走水了?”
“对,京郊的也走水了!”
一场肆虐的烈焰,肆虐了三处,火浇不灭,整整持续了三日三夜方才熄灭。令人惊叹的是,这场大火中竟无一人受伤。
祁渊站在破败不堪的废墟前,垂着头,双目布满血丝,了无生气,眼神空洞,犹如行尸走肉。
一滴雨落下,落在手上,他如梦初醒,缓慢转身,眼神冰冷如观死人,举起手中利剑。
“你说,他到底去哪儿了?”
“王……王爷,黎公子他……他已经……”
地上的人颤颤巍巍,乃至不敢抬起头来。
剑光一闪,方才还在说话的人瞬间头身分离,血雾四溅,头颅滚落在地,双目圆睁,惊愕地看着倒在一边的躯体。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本就害怕伏地的人更加颤抖,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鲜血迸溅在身上,祁渊却毫无反应,脚下血迹斑驳,他再次高举利剑,看着跪伏在他面前的一众人,缓慢张开了嘴:
“你们说,他到底去哪儿了?”
人人自危,他们心里都有一个答案,可一旦提及,便是个死,因此无人敢言。
没人愿意开口,祁渊便走到他们面前,提起剑,逐个询问,问一个杀一个,杀一个问一个。
先是如丝一般的细雨洒落,继而雨滴愈密集,天空哀婉低泣,雨势逐渐磅礴起来,倾泻而下。
一场屠杀已经过半,雨水混着血水打湿在场所有人的衣摆。
然而即便如此,仍旧无人打破沉默,无人敢挺身而出,撕开帷幕将血淋淋的真相剥给祁渊看。
“都瞒着本王,呵哈哈哈哈,你们都瞒着本王。”
祁渊轻晃着头,后退几步,举止慌乱,踉踉跄跄,举起剑胡乱挥舞,动作过大,不慎绊着碎石,失衡跌跪在地,垂着头,哽咽着嗓音喃喃自语。
“这么多天了,你到底去哪儿了啊?”
“回来……”
“你回来好不好?回来,回到我身边。”
雨幕之中,马蹄声渐近,犹如滚雷响起,侍卫趋马而来,迅翻身下马,疾步向前,跪伏于地,双手高捧:“回殿下,他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