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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讓雲千仞萬萬沒想到的事發生了。

他正躺著閉眼做心理建樹呢，忽然感覺嘴唇被兩片冰涼的柔軟覆上。

雲千仞驀地睜眼，發現6洺的臉近在咫尺。

6洺手撐在雲千仞的耳邊，手壓他的下巴，打開他的嘴，大口渡氣。

雲千仞感到自己的心跳驟然停止。

明明6洺對他做的只是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急救行為，除了幫助沒有任何意義。

但這麼一瞬，雲千仞突然明白了為什麼自己之前面對6洺時會出現古怪的反應和情緒。

因為6洺沒有看過海，所以雲千仞想和他一起來看看蒼茫碧海。

更因為雲千仞想和6洺一起看的，不止是海。

還有跌入塵囂的浮光，鋒鏑餘生的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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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雲千仞的理智回到身體，他手按在6洺的肩膀上使了勁。

6洺見他有反應了，起身長長鬆了口氣，將他抱起來，讓人靠在自己懷裡而不是冰冷的沙灘上：「哥，你嚇到我了。」

「對不起，咳咳，我，咳咳，對不起。」雲千仞臉頰滾燙，紅得能滴血，他用大聲咳嗽掩飾著自己的不自然。

「你道什麼歉。」6洺將雲千仞打橫抱起，往裝甲車所停的方向走去，「是我拉著你去海里的。」

雲千仞：「咳咳，阿洺，我沒事，我自己可以走，你放我下來吧。」

6洺：「我不。」

雲千仞：「……」

行行行，不就不吧。

雲千仞發現自己喜歡6洺後，反而冷靜了下來。

暮色沉沉，海風吹拂，雲千仞安靜地靠在6洺的懷裡，他記得6洺說過的每一句話，自然也記得6洺對情愛輕視的態度，記得6洺堅決地說：「我絕對不要變成母親那樣，我絕對不會喜歡上任何人。」

雲千仞閉眼，覺得胸口疼得厲害。

他的感情才剛生根，就要做好永遠得不到回應，永遠無法開花結果的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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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洺將雲千仞抱回裝甲車上，雲千仞把車裡的暖氣打開，又找出乾淨的衣服換上，隨後在裝甲車旁燃起篝火，煮了熱湯和罐頭食物分給6洺。

再之後，兩人坐在車上，聽著海風和海浪的聲音，吃著暖身的食物。

雲千仞喝完湯，轉頭見主駕駛位上的6洺透過車窗望著大海出神，連碗裡的東西都不知道去吃，不由地笑道：「阿洺，湯涼了就不好喝了。」

「噢。」6洺回過神，低頭大口喝湯。

「阿洺，你這麼喜歡海嗎？」雲千仞笑著問，然後心裡暗暗道自己真是問了廢話。

6洺的精神體是成群的虎鯨，他怎麼可能不喜歡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