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她眨了眨眼,笑道:“我方才是问,小侯爷是不是准备说什么?”
桑渡远回忆了下,“想到了我方才要说什么了。”
她问:“什么?”
他朝她挑唇,笑得混不吝,“明日来娶你,盟友。”
她微微一怔,余光忽然瞥见一抹艳阳,悄无声息落在桑渡远身上,生得极为好看的少年朝她得瑟地眨了下眼,鲜活惹眼。
恍惚中,好像又瞧到初见时,他与她四目相对的场景。
“知道了。”
……
马车轮子重新滚动,东瑞还沉浸在自家姑娘与桑小侯爷私会的惊讶中。
“东瑞,今日这事……”
东瑞连忙举起三根手指头,“我若是说出去,一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奚挽君连忙道:“这倒不至于,只是未婚男女见面总是会惹起流言蜚语,你也知道桑渡远名声不好,我是怕外祖他们不高兴。”
东瑞认真点了点头,“姑娘放心,姑爷的名声还有您与他的幸福,就由我来守护。”
奚挽君一口茶还没咽下去,险些全喷出来。
“驭——”
车外忽然趔趄了下,马夫连忙对内道:“姑娘,有人拦了咱们马车。”
奚挽君稳住身子,连忙问:“是谁?”
另一边的永宁侯府。
桑渡远大摇大摆入了中门,要知道昨日他在千金楼的时候还闷闷不乐,今日与奚挽君定下契约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闭门——”
浑厚的嗓音从正堂传出来,桑家几房的小厮听到这声音,一个个纷纷将与自家院子连通的门全部闭上。
“这是怎么了?才过申时便闭门。”
三房桑舒虽然无意于功名,却是个好读书的,正好今日未出门,便想在日头底下看看书,哪知下人手脚麻利地将大门闭了,挡了不少光线。
“三爷莫吱声。”
三房夫人堇夫人随丈夫一般性情温和避世,只是桑舒常常出门参加诗会,家中大小事务都不曾理会,便不太清楚府中生的一些事情。
“怎么了?”
桑舒握住妇人的手,着急道:“可是有盗贼上门?夫人快快入屋,我来抵挡。”
堇夫人摇头,欲言又止:“反正…不是盗贼就对了。”
另一张门通向的是二房桑种,只见孙夫人倚在门旁偷听,偷笑不已。
“这小子,今日算完了。”
桑种收拾好衣襟,正要出门,哪知自家夫人挡在了门口,嫌弃道:“快些让开,我夜里还有应酬,同僚还等着我。”
孙夫人顿时语气尖酸起来:“今儿可别说是我拦你,但凡你出这个门,你瞧你大嫂嫂的宝剑会不会落你头上。”
桑种皱眉,“那混小子回来了?”
“废话。”
孙夫人狠狠瞪了眼丈夫,“整日里不着家就罢了,桑渡远明日就要成亲,届时再生个大胖小子出来,我看你急不急。”
“哪儿这么快。”
桑种摆手,准备往后走,“那我走府中小门出去便是。”
“又要出去寻那些莺莺燕燕,桑种我可告诉你,当年我爹把我嫁给你们二房可不是来受气的!”
孙夫人指着男人的背影骂骂咧咧。
“芝麻绿豆大的小官,我孙家怎么瞎了眼瞧上了你!”
话还没落下,桑种的身影已然在府中消失得一干二净。
唯有四房一片寂静,守门的小厮左右环顾,始终不见自家主子。
“四爷又是去哪儿了?”
另一小厮答:“二房那边不得安宁,与咱们院隔得近,四爷惯来是不喜欢回家的,恐怕又待在哪座山上享清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