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居偏了偏头,对他这种突如其来的怒意感到莫名其妙。
牛经纪多有眼力见?的人?啊,立马看出来的这位公子身份不凡,而且同这位英勇擒犯的小公子有些不对付。
何?况旁边还?躺了一个?捂着头的锦衣卫。
他立刻朝邻居们挥了挥手,“都回?去吧,别看热闹了,咱们明天等官府告示,不就一切了然?了么!”
于是大伙儿不情不愿地离开窗边,甬道?上便只剩下四个?人?。
李时居向陈定川亮了亮匕,挤出一个?笑,“家中确实有事,必须回?去一趟……再说,我提前去弘武馆学了防身招式,做足准备,便什么好怕的。”
陈定川却开始琢磨她的话,“……家中?”
险些就说露馅了!李时居眨巴着眼睛,解释道?:“那个?,我回?侯爵府了,因为这几日刮大风,掀翻了几间屋子的卷棚,恰逢管家不在,家中没?有男丁,云夫人?急得厉害,让我回?去帮忙修葺。”
撒出一个?成?功的谎言,其诀窍就是将真相?部分保留得越详细越好。
果然?陈定川思忖片刻,没?找到什么漏洞。
他想了想问:“那屋子可修好了吗?我可以派几个?人?手去侯爵府帮忙。”
李时居摆着手,“害,哪有那么容易,我先把屋子里的东西转移去别处,危险的地方都给修理妥当了。”
她补充道?:“反正侯爵府现在就是空屋子多,没?什么好担心的,您不必派人?,管家上京郊买砖瓦,明儿就能回?来。”
陈定川点了下头。
“……我说,你?们能不能别在这聊天啊。”
锦衣卫的昏厥劲儿终于过?去,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还?十分敬业地抓着绣春刀指向陈定川,“你?是谁?”
李时居忍笑忍到肩膀乱颤。
陈定川语窒,半天才撂下一句,“……没?想到江德运还?有这么有眼无珠的手下。”
锦衣卫稀里糊涂地问:“啊?”
李时居冲着这位废物点心直叹气。
你?小子,饭碗不保了呀!
正在这个?节骨眼上,崔靖气喘吁吁,终于拎着弓箭赶到现场。
锦衣卫还?在懵,皱着眉看他:“你?又是谁?”
崔靖不耐烦,亮了亮鎏金腰牌,“大胆,还?不快见?过?三殿下?”
“三殿下?”
绣春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锦衣卫眯着眼再三确认过?腰牌,然?后机械地朝陈定川跪拜。
想到方才有眼不识泰山的窘状,他不敢再这么直愣愣地盯着陈定川,于是沉默地将目光调转下来——
结果地上已经凝了一大摊凶犯的鲜血。
他“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