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笙坐在案边,正模仿今日收到的那封信上的字迹写字,就听到门被推开又关上,还有落锁的声音。
她朝门边看过去,看到萧翊风沉着脸走进,不发一言往床上一坐,倚在榻上闭目养神。
姜云笙疑惑,上前试着把门打开。
柳氏站在门外,大声说:“你俩今天必须给我把这房圆了!”
姜云笙的眼里满是寒意,她没想到柳氏竟然想到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按照萧翊风的脾性,他断不可能来碰她,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柳氏给他的儿子下药,想办法让他来了这里。
姜云笙拿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并把带子系成了死结。
萧翊风睁开眼睛,就见姜云笙背对着他在系带子。
他眯了眯眼睛,心里却涌出莫名的火气。
脑海中满是姜云笙卸下所有防备,窝在沈念怀里的模样。
他是她的夫君,自从成亲到今日,她一直防他就跟防贼一样,甚至为了避免和他共处一室,在侯府宁愿去睡厢房也不回主母的屋子。
萧翊风坐起身,目光不住地往姜云笙看去。
姜云笙半张清冷的脸隐在昏暗的烛光里,平时里眉目间锋利的棱角竟然柔和了许多。
与他曾经相处过的女子相比,姜云笙脾气倔强,面容虽然也美,但说不上的寡淡,让他提不起一点兴趣。
可今日不知怎的,她的眉目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仿佛整间屋子因为她的存在,都变得祥和宁静了许多。
萧翊风看着看着,就觉得呼吸不畅,将前襟拉开了些许,又重新倚回榻上。
他一直在想,方才姜云笙去尝试着开了门,也听到了柳氏的话,怎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按照她平日的脾气,不是应该早就又哭又闹,又委屈了吗?
怎的看上去平静得根本不在乎屋子里多了个男人。
难道自己对她来说,可有可无?
这么一想,萧翊风心里一阵火大,起身朝着姜云笙走去。
听到脚步声,姜云笙浑身戒备起来,视线下意识地看向手边的砚台。
她敢保证,如果萧翊风敢对她做什么,她就直接一砚台砸过去。
萧翊风却突然顿住了脚步,身体里仿佛燃起了一颗小火苗,须臾之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的眼前一片混沌,抬手捂住了额头。
姜云笙看过去,看他走到一边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萧翊风此时双腿仿佛踩在棉花上,走到了哪里都不知道,差点被凳子绊倒在地。
他紧紧拧着眉头,眼底的寒意肆意。
以他的身份,谁敢给他下药?
萧翊风瞬间想到了回府后,柳氏给他端来的那碗绿豆汤。
他扶着桌边坐下,一手揉着眉心,一手紧紧握成拳头,忍耐着身体里发作的药效。
可是不管他再如何忍耐,身体仿佛被扔进了一个巨大的浪潮里,浮浮沉沉间,让他有些分不清身在何处。
姜云笙一直注意着他的动静,尽量放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萧翊风一个没忍住直接扑过来。
她把练字的纸折起来,可就是这轻微的响动,让萧翊风睁开了眼睛。
他往姜云笙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谁在屋里?
谁敢在他的屋里?
他扶着桌子站起来,摇晃着身子走过去。
姜云笙见状,猛地站起来:“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