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殷白雪忽然间睁开了眼睛,她只觉得身上黏糊糊的,有些难受。
动了动才发现自己出了不少的汗。
顾彦廷被腿痛折磨,并没有睡着。
屋内的油灯还未熄灭,殷白雪睡梦中一切的动作都被他看在眼里。
看她醒来,顾彦廷嘲讽道,“怎么。做了亏心事被鬼缠上了?”
他盯着殷白雪,似乎想从那双淡漠的眸子里看出什么。
殷白雪缓了口气,“不过就是做噩梦而已。”
她望着床顶,这个殷白雪小时候竟然会如此凄惨。
到底是怎样的父亲才舍得让自己的女儿被别人这么欺负?
看她发呆,顾彦廷伸出纤长的手,拖着腮帮子,“是不是药效发作了不舒服?”
殷白雪成日就会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药物,今天吃毒,该不会是为了拿自己来试药吧?
他在皇宫之中也见过许多医者,为了能够试验药材以身试毒的。
还记得之前皇宫里有个大夫,把自己毒死了。
“没有。”
殷白雪身子发热,她踢开身旁的被子,走下床来倒了杯水喝。
这一下来便再没回去。
顾彦廷看她呆呆的坐在桌前,心中窝火,“你不过来歇着,坐在那里做什么?”
大半半夜的,殷白雪平日里做事本来就诡异,如今穿着白色的内衫坐在床前,便像个刚死了丈夫的寡妇一般。
殷白雪没回答他。
顾彦廷冷哼一声,赌气拉过被子,“若是遭了风寒,可别让我掏钱!”
说完他便闭上了眼睛。
公鸡打鸣声传来,晨间的第一束光从窗户直射入屋内。
门外响起了奴仆走动的声音。
殷白雪推开院子门,小厮便慌慌张张的跑了上来。
殷白雪心底疑惑,这个时间点不去干活,跑来这里做什么。
“如此慌张,所谓何事?”
她冷冷的开口道。
小厮的脸色忽然一顿,浮现了几分苍白,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他颤颤巍巍的回答道,“那个书生又来了…”
话音刚落,床上的男人便翻滚起来,顾彦廷言语中带着不善,“还不滚过来伺候本王!”
殷白雪咬了咬牙,算了,不与他一般计较。
她缓缓走到屋内,拿起外衣给顾彦廷披上。
顾彦廷声音冷如薄冰,“没想到那个书生倒是个痴情种!”
“你何必在这里阴阳怪气?”
殷白雪语气寡淡,倒是听不出喜怒来。
闻言,顾彦廷眉宇间划过一抹暴戾,他忽然转过身,一把掐住了殷白雪纤细的脖子。
“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吗!”
殷白雪忽然反应过来,是她这几日太过纵容自己了,顾彦廷这种性情不定的人,是万万不能惹的。
她不敢说话,窒息感忽然间袭来,殷白雪用力拍打着顾彦廷。
一旁的小厮吓得浑身颤抖。
殷白雪脸色苍白,原本胡乱挥着的小手,忽然间慢慢滑落。
顾彦廷触电般的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