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侍女道:“观此人样貌平平无奇,对姑娘态度更是冷淡,毫不上心,。若是上心,姑娘试妆,他就应该在一旁等着。”
她不屑地“哼”
一声,“像姑娘这样的绝世容貌,当配更好的,此人并非良人啊。”
言语之间,将季一粟贬得一无是处,年渺顿时不高兴起来,为师兄辩驳:“我师兄就是这个性子,表面看着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可他是天底下对我最好的人。”
侍女道;“许多男子都是如此,自己没有拿得出手的地方,只能一味对人好,便是唯一的优点了,等把人追到手,又换了副模样。姑娘年纪小,要擦亮眼睛呀。”
年渺不愿意再同她说话,转过头,眉头紧紧拢起,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侍女便没有再多言,安安静静为他上完妆面,还未挽,周围的人便已屏住呼吸,半晌才有人叹道:“阁主的眼光果然好,再也没有比姑娘更合适的了。”
周围人纷纷大肆夸赞,弄得年渺不好意思起来,忘了刚才的不愉快。
在挽髻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嘈杂之声,似有许多人闯了进来,引此起彼伏的尖叫,有强硬的男声喝道:“北斗宫查案,寻芳阁内所有人都不准离开!”
此言一出,楼上楼上纷纷乱成一团,直到三楼楼梯口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齐少主查案就查案,不许大伙儿离开是什么道理?”
身边侍女惊喜叫了声“阁主”
,又连忙噤声。
年渺顺着声音望去,没想到这么大一个店的阁主,竟然是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在三楼居高临下而望,从容镇定。
同她对峙的领头人站在二楼,闻言强势道:“妖气便是从你们寻芳阁里出来的,说不定就混在这群人中间,如何能放?”
年渺看热闹,视线顺势往下移,不想刚好跟说话的人撞到,只觉对方目光阴鸷凶狠,让他心突突直跳,连忙扭过头,不敢再看,对方的眼睛却似烙铁般印在他身上。
最开始接待他的那名女子不动声色地挡在他面前,阻隔了那股令人不舒服的视线,年渺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眼睛一花,人已身处街市之中。
他抬眼,看见季一粟就站在他面前,喜出望外,喊了声“师兄”
,又略带委屈道:“你刚才去哪里了?”
季一粟道:“买点东西。”
年渺噼里啪啦倒豆子一般将别人说他坏话以及北斗宫中人闯入阁中之事尽数说给他听,说着说着现他在端详自己的脸,伸手摸了摸:“怎么了?不好看吗?还是很奇怪?”
别人看他都在夸赞,然而师兄眼中毫无惊艳之意,反倒有些许不满。
季一粟说了句“尚可”
,牵过他的手:“差不多该回去了。”
年渺拖长音“啊”
了一声,不情不愿道:“我感觉什么都没有做。”
街上的人少了一些,灯火依旧辉煌灿烂,不远处正是寻芳阁,他有些担忧:“那个北斗宫的人,看起来就好凶啊,会不会出事啊。”
季一粟道:“那就不是你能管到的了。”
年渺觉得有道理,师兄估计也是觉得危险,才将他带了出来。
他在每一处摊位面前都停留磨蹭,就是不愿意回去,忽而听见人群欢呼:“流星!”
“什么什么?”
他四处张望,“什么是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