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手中仙力浮現,朝聞鈴月攻擊而去。
如此強大的威壓令聞鈴月心中驚懼,他的仙力之中的黑氣透著一股怪異的氣息,仿佛要將她的神魂吸盡一般。
她眸光黑沉,收起結印,握劍立身,將扶光劍橫於眉前,指尖劃破劍鋒,以血催之,金色經文從劍身旋轉而出,頓時光芒大作。
仙力碰撞一剎那,聞鈴月只覺心肺巨震,喉嚨中湧出一股鮮血味道,她腳下依舊未退後半分。
黑衣男子一驚訝於她竟有此等實力接下他全力一擊。雖自己身體也已受傷。但他知曉眼前人傷勢更重,便再次攻去。
聞鈴月欲再盡全力接下黑衣男子一擊之時,眼前卻閃出另一道黑色身影,為她擋下了這致命一擊。
輕柔磅礴的神君之力將她包圍,仿佛隔絕天地,萬物在此刻寂靜。
不過電光石火之間,黑衣人就被擊殺,屍體也未曾留下。池音華這個老匹夫,早就腳底抹油跑得不見蹤影。
扶光劍消失在手中,聞鈴月看著身前如松直般的背影,她心中一口氣卸下,眼前逐漸模糊,緩緩朝後倒下。
而她身後,卻是百丈深的懸崖。
最後昏迷之際,她只感覺到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與她一同墜落。
妖域封印處,鐫刻著銘文的封印陣法浮動著猩紅的光芒,覆蓋在一處岩漿滾動的裂縫之上。
封印之下,妖影攢動擠壓,爭先恐後地想突破封印出來。
封印上方,九大宗門實力群的宗門和長老憑空而立,個個面色沉重,手中仙力源源不斷補充著妖域封印。
縫隙中不斷湧出的滾燙熱氣讓眾人呼吸困難,趙慶左側是不動山大長老,右側則空著,他額間不斷流下汗水,掌門一走,眾人都吃力了許多。
不動山大長老亦是十分不滿,雖請動了慈悲殿重明神君,誰知他封印到半路卻跑了。
如今各宗掌門都在,慈悲殿卻只留了趙慶這個半吊子長老在這。
他看了眼吃力的趙慶,心底念頭一動,分出一道仙力,擊在了趙慶的那一方封印上。
趙慶只覺封印衝力變大,一時不穩,幾隻妖獸便封印縫隙中鑽了出來。
「趙慶!封印之際,你竟然分神!」不動山大長老大聲斥責,將眾人的目光一下引導了趙慶身上。
趙慶沒空反駁,只得一邊加固封印,一邊騰出手去對付妖獸,躁動的妖影難以控制,他勉強將這些妖影擊散之後,自己也血氣翻滾。
見趙慶穩穩解除危機,不動山大長老只得暫時停下小動作,嘴上卻不願放過慈悲殿。
「重明神君這一離開,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了,這各宗宗主都在……」
趙慶向來不是忍氣吞聲的人,當下便回懟道:「你少在那搬弄是非,我宗掌門走之前灌輸的仙力,可比你在這封印一天的仙力都要多。」
「呵,一個宗門光靠宗主立威,長老和弟子卻衰微難成,這宗門恐怕一木難扶啊!」不動山大長老譏笑道。
「修仙機遇固然重要,可這機遇,也不會總落在一個人的頭上。」趙慶極度不爽這不動山的人,行事作風皆如魔教,如今不過一次仙門大戰奪魁,便作威作福。
不動山大長老知曉趙慶話中的含義,臉上的笑意更甚,「我不動山就這一次機遇,便能把你這千年大宗踩下去,誰說不是上神眷顧呢,說不定,下次雪淵秘境之行,這機遇,還得落我不動山頭上。」
此番話令眾人皆臉色陰沉,各宗宗主長老也不願降低格調參與進這場鬥嘴之中。
「那你不動山就得小心了,這搶來的機遇,可都是有代價的。」趙慶冷笑道,他女兒如今進步神,雪淵秘境此行,他必然要讓聞鈴月一同前往,指不定劍川下一個成神的就是他女兒了。
妖域封印漸漸接近尾聲,夜色降臨,籠罩天穹的結界也愈發閃耀。
懸崖峭壁間,一處岩洞隱約閃爍著火光。岩壁濕潤,瀰漫著一股雨后土壤的氣息。
一滴水從岩石縫隙中滴落,精準地落在了聞鈴月的額間。
這突如其來的寒冷,令她從昏沉的睡夢中驚醒。
察覺到火燃燒時投在她身上的熱息,她撐著虛弱的身體,緩緩坐起,身上覆蓋的衣袍也隨之滑落。
她看著這件黑色衣袍,伸手摸了摸衣服上的繡銀雲紋團花。隨後她打量著周圍,轉頭望去,圓形的岩石塊旁,只穿著黑色底衣的太上重明,正一隻手撐著額頭一側,倚靠在石頭壁上。
第1章因與果
太上重明依舊帶著那張白色面具,除了額間那一抹金砂,面具眼下的位置還染著一點細細的金色墨跡。
見他氣息沉穩,似乎已經入睡。
聞鈴月腦袋昏沉,用手半撐著身子站了起來,走到了他面前。
火光照耀之下,他黑綢底衣似流光一般晃著光澤,面具亦染上了些許火光的顏色。
聞鈴月盯著他的面具上那一點墨跡,火焰燃動,映得她眼中明光璀璨。
她伸手試圖抹去這點金色墨跡,卻在觸碰到冰冷麵具的那一刻,面具突然滑落。聞鈴月慌亂地接住滑落的面具,沒想到這面具在手中竟輕如羽毛。
她暗自呼了口氣,正慶幸沒有發出聲音,抬眸卻對上了一雙極為明澈的丹鳳眼。
「不是我取下來的。」聞鈴月聲音低輕,她又將手中面具蓋到了他臉上,剛一鬆手,面具又滑落了,她只得僵硬地拿著面具,神色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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