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寧寧!」
看著桑雲惜捂著自己被削斷在耳旁的頭髮,淒楚落淚的樣子,桑曜安氣得跳腳。
但他也不敢攔。
不說桑寧寧這比原先更厲害的劍法,但說被她那黑漆漆的眼神一掃,他都憷得慌。
而桑寧寧也不會再給他們機會。
她早已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去,只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話。
「——再有下次,斷的就是你們的脖子。」
桑母不可思議地看著桑寧寧的背影,呢喃道:「孽障,果真是孽障!當年就不該捨不得……」
念著念著,她不由提高了嗓音,「我們留她下來做什麼?不知感恩的東西!根本沒見什麼好事,反倒——」
「好了!」
桑父現實止住了想要跟上去的桑曜安,又看向垂淚的桑雲惜和喋喋不休的桑母,只覺得頭痛欲裂。
「沖什麼?你們看清楚那是誰的佩劍了嗎?」
這才是他方才一語不發,只讓桑母說話的緣由。
作為一個慣於鑽營的人,在桑寧寧出劍時,桑父就認出來了,這把劍是容訣的佩劍清珩。
君子如珩,見世以清。
容訣人不來,卻讓桑寧寧帶著他的佩劍,這又是何意?
桑父摸不透,但不敢輕舉妄動。
這樣,即便日後出了事,他也大可以推脫到他人身上。
……
桑寧寧走得突然,連傘也沒帶。
細雨驟急,晚風寒涼,加之天色暗沉,乍眼一看,到有幾分夜雨淒風苦的味道
桑寧寧低著頭,但是被風吹來的雨水還是不可避免的落在了她的睫毛上,模糊了她的視線。
按理來說,她該伸手擦一擦。
可在伸出手的那瞬間,桑寧寧又遲疑了。
倘若這一動作,讓別人誤會她在拭淚怎麼辦?
這麼一想,桑寧寧果斷收回手。
架都吵了,氣勢更不能輸!
身上的靈力早在方才對桑父的那一擊中耗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一點,桑寧寧還要留著在回去的路上防身。
至於回去後……
有大師兄在,桑家但凡要點臉,應該就不會再來了吧?
跨出了桑家大門後,桑寧寧漫無天際的思考著,試圖用思考來轉移□□上的疼痛。
這是她慣用的方法了。
別看桑寧寧方才看著輕鬆瀟灑,實則抗住桑父那一擊還有後來桑曜安的偷襲,並非容易之事。
更遑論,桑寧寧還分外倔強。即便離開時,背也依舊挺得直直的,不肯流露出絲毫弱勢。
於是現在,幾乎耗盡靈力的桑寧寧只能蹲在牆邊,半閉著眼,暗自調息。
緩著緩著,桑寧寧卻忽然覺得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