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算计什么?”
他问。
孟子陶挑起眉梢,“要你管。”
俞洄有自知之明,孟子陶向来我行我素,他想管也管不住。
纸袋里抓出颗炒栗子,低头剥着,“我想清楚了,我没有恋母情结。”
刚才聊得不算愉快,孟子陶没想到他能主动续上话茬。
语气又正经,像极了课堂上认真回答老师问题的好学生。
既然如此,她也可以继续老生常谈。
却听他又道:“你不用拿年龄说事儿。我知道,你真想和我在一起,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
话到舌尖被堵死死的,孟子陶哑然。
“张嘴。”
俞洄面如止水,递来黄澄澄的板栗仁。
车子堵在拥挤长龙里,孟子陶紧盯着他,鬼使神差接受了投喂。
绵甜板栗不再可口,她艰难下咽,“我该说你点什么好呢。蠢起来让人生气,聪明起来又让人无语。你看我看得这么透彻,不知道我也很固执,很——”
“你什么也不用说。”
俞洄打断她,手里玩着开口笑的栗子,“我不能太贪心,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
怕她不信,他抬眸对视,轻扯嘴角,“真挺好,我以前连想都不敢想。”
“不委屈?”
孟子陶皱眉。
俞洄保持微笑,“有点,但已经适应了。”
孟子陶低低飙出一脏字,“你可真行,拐着弯诉苦,怪我无情无义呗。”
车子蠕动前行,她又说,“别剥了,我不吃。”
俞洄听若惘闻,照剥不误。
自己不吃,腾出个干净塑料袋装板栗仁。
沙石炒制的栗子难免会弄脏手,但凡这样的食物他原本一概不碰。
可只要孟子陶爱吃,他甘愿违背个人习惯。
进一步讲,在孟子陶面前,他可以放弃自我,放弃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