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过,根本说不过。
俞洄掀起羽绒服连帽,拉链一拉,把自己捂了个密不透风。
感冒好不好有什么关系,他已经快被孟子陶气死了。
孟子陶瞧见直乐,“你还能喘气儿吗?”
“死了。”
衣服里面瓮声瓮气回,“你怕鬼,我死了,你就会怕我了。”
孟子陶顿悟般长长哦了一声,“我以为你只想我爱你呢。”
呲呲——
俞洄钻出脑袋,“想!”
“那你继续想吧。”
孟子陶淡然道。
俞洄当定了一根筋的硬骨头,“你说什么都没用,我肯定不会放弃!”
孟子陶声音更淡了,“加油。”
她不懂他的执着,好话赖话说尽,为什么非要撞南墙?
同样地,他也不懂她的抗拒,亲口说了“喜欢”
,为什么不肯遵从自己的内心?
讲什么似乎都成了词不达意,沟通本身变为难题。
语言一旦失去意义,沉默反而成为最恰当的沟通。
两人对视一眼再各自收回,一个专心开车,一个假装专心看风景。
半路上,俞洄突然喊停车。孟子陶莫名,刹停在马路边。
俞洄推门下去,跑进临街药店,几分钟后,拎着袋板蓝根冲剂坐回副驾。
想得挺周到,孟子陶微笑说谢谢。
时间太晚,她本想临停把人放路边,俞洄却执意要她开进酒店门前的露天停车位。
明摆着有话要讲,她熄了火做洗耳恭听状,俞洄却惜字如金,迟迟没有开口。
年纪大了熬夜伤身,孟子陶的目光逐渐呆滞,“你不冷吗?不困吗?”
想想措词不能太温和,“你再不放我回去睡觉,明天近距离接触苏婷知的遗体,我可能会被吓到猝死。”
下猛药立竿见影,俞洄终于舍得掀唇。
一瞬不瞬凝视着她,问:“你亲我,是不是想确定什么?”
孟子陶一怔。
猪脑子居然开窍了!
她没有正面回答,好整以暇反问:“那你说说,我想确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