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还未说话,姜一露先开口:“柳君风,你不要再想着甩掉我。”
她眼神笃定,仰视着比自己高出一截子的柳君风,但身后的影子却无比高大。
“是啊,你一个人怎么行?”
萧宁也附和,“虽然我对你没什么感情,但我可不想你死了,姜一露日日以泪洗面。”
柳君风抬起眼看了二人,鼻子轻皱像是无奈的笑:“此去一程,生死难料。”
“生也好,死也罢,若不在你身边,修炼成仙也没有意思。”
姜一露并不在乎那些虚无缥缈的生死问题,此时此刻在一起,即使前路是迷途那也聊胜于无。她安抚着马匹,重新拉起拴绳,便大步向前走去。
萧宁也拍拍柳君风的肩膀,虽一言不,但也证明了一同前往的决心。柳君风擦拭干净青昭上黑红的血迹,重新戴回腰间,抬眼望着那二人坚定的背影,目光炯炯流露出感激。
再往深处,万木蔽日,嘉木林立,日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看不见如黛远山,只有一片草木婆娑。三人成群前行,行经山谷,看见一个悬挂在谷上的高桥,桥面已有些损毁,但至少是此处唯一的人迹。
姜一露走到桥边,身前便是深不见底的断崖,断崖上倒也横向生长着些毅力过人的树木,但幽暗的谷底似乎散着恐怖的气息。
“你们看。”
柳君风指着桥边木桩上的图腾,“这是公孙家的标志。”
萧宁连忙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们在公孙家侍卫的手腕处见到过,而且他的地下阁楼也以这个图腾作为机关。”
萧宁若有所思:“那这座桥,必然是公孙宕命人修建的。”
“地陵的答案,或许就在桥对岸。”
姜一露牵着马迈上桥面,两旁的铁锁链便开始止不住地晃动,她想要伸手去抓住锁链,可是身体一旦用劲,桥面便显得无比脆弱。
“这不行,你先下来。”
柳君风说道,她伸出手让姜一露拉着自己,退回到这一岸。
“走桥不行,我们只能绕远路。”
萧宁指了指向下的地方,远远看去是有一处低谷的相接处,但是路程遥远了许多,保险起见,三人骑上马选择绕路而行。
沿着悬崖边缘一路向下,能看到道路上的坑洼,也不至于踩空跌落,正当要从绕上对面山头之时,姜一露指着山谷里说道:“那里,好像有个人。”
在此时,最令人恐惧不是山林野兽,而是在这人烟罕见之地看到人影,柳君风看去,幽暗山谷之中似乎的一棵树上,似乎真的倚靠着一个人。
“哎。”
萧宁喊道,“有人在那吗?”
这声音惊飞一片鸦雀,那棵树上也有许多只鸟儿慌乱离开,倚靠着的人,忽然就直挺挺倒下。
一看这情形,三人对视,心领神会地向前走去,山谷里有着浓重的水雾,越向深处走越朦胧模糊,蹑手蹑脚来到树下,姜一露被一股恶臭引得有些作呕,虫蝇扑面,那人身上爬满了白蛆。
柳君风用剑挑动那人残碎的衣服,却现衣服已经与腐烂的肉体紧紧粘合,看不清面部特征,有些地方已经裸露出白骨。
“这人去世有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