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二人匆忙收拾行装,姜一露本觉得自己买了很多东西,但是一趟收拾下来,竟然也只占了三个箱子。姜一露想要蹲下身子抱起地上的元宝,可是自己腿上的伤实在太多无法弯折,一个不小心差点失去重心向前栽去,幸好景芙眼疾手快一把托住她的后背。
折腾了大半天二人才搬好东西,景芙心情比之前愉悦了许多,看着在家里匆匆收拾地姜一露,竟然哼起曲子来。
“怎么今天心情这么好?”
姜一露问道。
景芙被问得有些不知所措,脸上露出微妙的笑:“家里热闹了,自然就开心。”
姜一露似懂非懂,继续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她现景芙虽然一个人住,但是许多东西都备份了二人份,她不禁有些好奇:“景芙,你之前是不是跟男人同居过?”
景芙险些一口水呛住,连忙道:“你在胡说什么?”
“你看啊,你这些生活用品都是两人份的。”
“那是因为,”
景芙转过身去,半笑半思考,“那是因为,我猜到你会来。”
姜一露耸耸肩:“你什么时候还学会油嘴滑舌了。”
她没看懂景芙脸上认真的表情,也不知道这句话是真是假,只是走到阳台边上忽然就愣住。和风絮絮吹起白纱窗帘,风的形状也在此时具像化,帘后是一张新式木质画桌,一旁的柜子里陈列着姜一露素来使用的文房四宝。
“这是?”
“为你准备的。”
景芙从身后走来,拉起姜一露的手腕,二人走向阳台。仔细去看,右边还有一处地方,放着一把藤蔓椅,椅前的小方桌堆放着些许纸笔。
姜一露正要开口,景芙就猜出来了她的问题:“这是我的桌子,闲来没事,谱些曲子。和你一样,混口饭吃。”
可是景芙看着却不像是只靠着小本艺术就能独自生活得如此有格调的人,姜一露走到桌前,看着自己好不熟悉的曲调,一头雾水。
“听过箫声吗?”
景芙不知何时手里取出一支长箫,伫立在窗边,一卷温厚的声音忽然弥漫在整个房间,又飞出窗外,再和着缱绻飘渺的微风浮游进来,宛若一条隐形的丝带在空中起舞。
景芙黑如云,眉目如画,白皙的脸上浮现着淡淡的笑意,而看向姜一露的眼神,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她墨绿色的宽大衣袖灌满箫声,姜一露看着愣,似乎景芙这个人,不是肉身所铸,而是清雅所成。只知道她喜古朴爱静谧,可不知这丝竹管弦样样皆通,却韬光韫玉,藏隐人世。
箫声渐散,却总觉得还有余音弥留,姜一露虽不懂,却也能听出来这其中的感情。她望着景芙的眼神,想要以此窥探对方更深入的内心,但景芙突然闪躲,也让姜一露避开了目光。
“你,身上伤还没好,今天早点休息吧。”
“好,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姜一露又回到画室看了一眼门锁,才安心返回家中,元宝也不认生,在景芙的住处也立刻熟悉起来,卧在沙上倒头就睡。
残阳铺照出一派桑榆暮影,姜一露睡下,还未等到景芙也上床,就昏昏沉沉睡去。
她感觉到自己瞬间被卷入一片旋涡,一阵黑暗过后,睁开双眼,眼前那人竟然是6牧。
“一露?”
6牧晃了晃姜一露,“你怎么在这里睡呢?为何不进屋?”
姜一露这才现自己伏在院里的方桌上,回忆起来是自己没找到玉簪后柳君风送自己回到这里。看着6牧的身影,姜一露还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