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再和二白继续聊下去,冲他挥了挥手就让他去看吴邪。
站在楼梯口又等了一会儿,小哑巴走了过来,给了我一个先走他有事要和我说的眼神,我回给他一个同样的眼神,两个人就快步离开医院。
回家的路上,我看了眼小哑巴,示意他先说,小哑巴也不犹豫,直接甩出一个重磅炸弹。
“吴邪的饭菜有问题,我看不出来,悄悄弄了一点。”
炸弹很重磅,但是个哑炮。
我看了看小哑巴从口袋里掏出一团纸巾,展开来,里面是两根绿油油的青菜。以他的身手趁吴邪和2京不注意弄一点菜出来也正常。
小哑巴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我示意我检查一下,“你看看能不能看出是什么药?”
我凑过去闻了闻,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一些致幻类的药物。
“这件事情我知道。”
我把那团纸巾包好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刚刚在楼道里,二白暗示我现在这个吴邪可能已经被掉包了,甚至吴三省也在十几年前被掉包了。”
这话成功让小哑巴眉头一紧,他看了我几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并没有开口。
“张柳的事情还没有消息,我们得等一阵子了。”
我们当然不会什么也不干地就等着吴二白那边的消息,好歹我在江浙混了两三年,自己手头也有些人脉。
给合作过的一些道上人全都了信息,只要找到张柳报酬都好说。
不过说起来,我到现在都还没有认真问过小哑巴在东北的经历,他回去张家楼的旧址有什么现,又是怎么得到张柳这个人的信息的。
回到家里我终于准备和小哑巴好好聊一聊,把我从镜儿宫出来之后察觉到的一系列不对劲全都问出口,但最终小哑巴并没有给我任何答案。
我只知道小哑巴盯着我看了很久很久,那双眼睛里有说不出的悲伤。
我从没有在他脸上见过如此外露的情绪,甚至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他是不会有这些情感的,或者说他有,只是相比于常人而言显得十分淡漠。
我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注视,只好搂住小哑巴的脖子,把整张脸埋进他的肩膀,这样我才能避免看见他的表情。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你在瞒我什么?”
“我回了张家楼,你还记得内楼的最底层吗?”
我当然记得,那是族中绝对的禁地,据说只要历任族长可以进去,但就是族长也不能随便出入。
张家楼最底层的房间,只有在族长之位交接的时候才会开启。
老族长带着继承人进去,最终新族长带着已经咽气的老族长出来。
没有人知道那个房间里有什么,也没人知道老族长在咽气之前会对新族长说些什么。
张家几千年来一直在守护终极的秘密,但所谓终极到底是什么,从来只有族长知道。
“那个房间里到底有什么?”
“那里有一切的真相。蔓蔓,我已经是张家最后的起灵,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完成。”
“但你本可以远离这一切,你不必为了我,再回到这旋涡之中。”
我一下子明白了小哑巴的意思,忍不住松开手,离开了他的怀抱。
我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是什么表情,但肯定十分难看。
“你什么意思,张起灵,你现在是想说,你不要我了?”
小哑巴立刻摇了摇头,但他没有说话,这种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令我窒息。
“你是张家的起灵,我也是张家的镇灵。当年我师父抛下阿爹带我逃走,没能陪我阿爹走到最后,这件事她耿耿于怀到生命的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