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悦亭正在抄写刚刚那位才子送过来的诗句,还不错,至少很押韵。
向悦亭头戴烧蓝葡萄石簪,一头乌黑的长齐腰散落,口带白色面纱,一袭白色浅灰兰缎绣杂宝织金绫荷叶裙,白皙的手腕却不戴任何饰,一双白色绣玉兰花攒珠底靴,站在那里仿佛九天玄女般。
有个丫鬟在给他磨墨,看着向悦亭在书写,也是笑道:
“小姐的字越清秀了!蝶儿好生羡慕呢!”
“就你嘴甜!”
向悦亭笑了一声,接着抄写,这个蝶儿虽说是她的丫鬟,可两人关系也是极好,向悦亭也没把她当下人看。
“小姐,小姐!”
一阵急促的声音打扰到了向悦亭,她微微蹙眉,她早就吩咐过,在她宴请期间不许打扰,更不许大声嚷嚷。
这声音她听出来了,是守门的家丁。不是让他在门口收集诗词么,这么着急忙慌,还大声呼喊,难道生了什么事不成?
向悦亭虽然有些不快,但她性子好,也不会追究,毕竟她相信肯定有事,不然没人会破坏她定的规矩。
向悦亭索性放下毛笔,站在那里等着。
家丁跑得快,声音传过来才一会儿,人就到了跟前。
“小姐,这是小的在府门口所得,请小姐过目。”
家丁喘着气,恭恭敬敬的递上肖文写的相思。
“又有人作出好的诗句了?那也不应该喧哗,下次记住了,别这么毛毛躁躁的,遇事要沉住气,不要慌!”
蝶儿可没向悦亭那好脾气,她替小姐接过纸张,还训斥了家丁一顿。
家丁也不敢还口,他也没走,而是要等小姐做出评判,而且他也很想知道小姐看到这诗后是如何反应。
蝶儿把纸交给向悦亭,她则是在一旁等着,也想一起看看。
向悦亭打开对折的纸,第一眼她就已经挪不开眼了。
“这字体没见过呢,写得真好!”
蝶儿给出来评价。
当然,肖文写的可是瘦金体,这可是宋徽宗所创,也是后世比较流行的一种字体,它的特点就是瘦挺爽利、侧锋如兰竹,干净利落。
“这这这…”
蝶儿连续这了几下也没这下去,她也惊呆了。
而向悦亭却不由自主的轻声念起来诗,她声音如空谷幽兰,宛如夜莺般
“相思,红豆生南国,春来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如此反复的念了几遍,忽然闭上眼,仿佛在细细品味这诗。
蝶儿也在默念这诗,连呼吸都放缓了些,生怕打扰到小姐。
“好一个相思,好一诗!”
向悦亭睁开了眼,美眸看向家丁,语气有些急切。
“作此诗的人在哪里?”
“禀小姐,此人还在府门口。”
“蝶儿,走,快随我去见见这位才子!”
向悦亭听说人在大门口,她现在只想见见,是何人能写出如此优美的诗句。从诗里可以读出相思之情,果然是好一《相思》。
“如此佳作,可认得是何人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