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说话,尤是一副冷静的样子,全无怯意,丁举人又近身威逼道。
“让你抄书,准许你偷书了吗?”
“偷书?绝无仅有的事情,我怎么会偷书。”
“凿壁偷光的典故你可听过?”
“听过。”
“偷光是偷,你这偷看我家的书,难道不叫作偷书?我什么时候让你看了?”
“可你之前,不是说,随意······”
“我何曾说过?是管家说的,还是谁说得?你从哪听来的?”
丁举人为自己的道理颇为自得,瞥视着林登,不屑的算起了账。
“有人说你快把这里的书偷个遍了,每本折算为五钱银子,你该赔给我两百两!”
林登此时恍然,此事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当真是巧立名目,让他背上一笔债务,便也再也不客气一点,决绝说道。
“你就是把我杀了,也没两百两,有种的就把我剁碎了,拿去骂出个两百两银子,那也算你的本事!”
“赔不起,那就画下字据!”
“不画!呵呵!”
虽未曾想到,林登这贫弱书生,竟有如此硬骨,丁举人却也毫不在意,区区穷鬼,能翻得了天?大手一挥,吩咐一声。
“好啊,不画,来人,林登这小贼偷书,给我往死里打。”
当下就有一群家丁,从身后拥上来,摁住在顽抗的林登,当即痛打了起了。
沙包大的拳头砸在背上,林登尤且痛骂道。
“你这老狗,真不是东西,拿个凿壁窃光的典故来,就说我偷了你家书。你可真是不学无术啊!”
“世间怎么会有你丁家这么无耻的人!”
丁举人在此听的耳朵不爽,又命人把他吊起来打,狠狠抽了几鞭子,才唾出一口痰来,大模大样地径直离去,走之前又吩咐了声。
“打完给他丢出去,这些时日的工钱,一文钱也别给,敢偷书偷到我丁举人家里!呵呵!”
当晚,漳州竟又飘起了雪花,林登被丢到丁家门外,几个家丁在一旁冷漠的看着,随时准备给他搬远点,以免他死在了丁家门口。
他的两条腿已被打的走不了路,只得用手撑着,林登回头瞥了眼丁家的方向,便往酒楼的方向爬去。
回到酒楼中,林掌柜不在家,两个小伙计与他关系不错,帮忙打了点热水,送了碗饭。
在酒楼中歇息了两日,能下床走动了,林掌柜也回来了,只过来看了眼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