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宗,你有这本事,应该去当影帝啊,吃什么软饭呢?”
她笑意盈盈,状似不经意,径直戳向宋承宗的痛处,“总不能是年纪大了,耳聋眼瞎,连自己枕边人干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吧。”
“你!你怎么敢这么说爸爸!”
宋恩典急了,指着她的鼻子就要骂,却被宋承宗强行按下。
只见他脸色黑如锅底,眼里已经带上了杀意:“霜翎,你这是在诋毁你的父亲吗?”
“良药苦口,良言逆耳。实话都听不得,怎么做这偌大宋氏的掌权人呢?”
宋霜翎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忽而顿了顿,恍然大悟地鼓掌,哈哈大笑:“我差点忘了!你本来就是个吃绝户的白眼狼,如今的宋氏,不过是昔日的江氏留下的。”
“宋霜翎!”
宋承宗终于按耐不住,气得浑身发抖,大怒着喝止。
“可惜,江氏是北傅南江的江,宋氏呵,什么也不是。”
宋霜翎才不管他的情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来就是为了闹得越大越好。
今天就是闹得天翻地覆,变成笑话的也只会是宋承宗一家。
她可以不要脸面,宋承宗却不得不顾及。
此时,他脸上虽然已经黑得像锅底,却也还是不得不拉下脸来商量:“霜翎,这是家事,你就非得在这么多人面前让我下不来台吗?”
“我不知道是谁跟你说了什么话,把你教成这样,可我自认没有对不起你母亲,对不起江家的地方!”
“说谎者吞一千根针,不得超生。”
宋霜翎翘了翘嘴角,轻描淡写地开口。
这态度已经摆得非常明显了。
此话一出,台下的宾客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不堪入耳的话一句句的砸入宋承宗的耳中。
宋承宗气得要命,迅速给助理使了个眼色,准备就着这似是而非的话语下台阶:“大小姐累了,快扶她回去休息。”
“不用了。”
宋霜翎避开助理,径直望向宋承宗,目光锐利如刀,声音轻飘飘的,却莫名让宋承宗心生不妙,“爸爸,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宋承宗眼皮子一跳,看着她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大变。
一边给保镖使眼色,一边扬声喝止:“有什么话,我们晚上再说!老张!”
保镖们应声而动,一拥而上,如蜂群般朝宋霜翎围过去,显然是准备来硬的了。
宋霜翎眯了眯眼,轻笑了一声。
正在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她却突然动了,清瘦的身形如鬼魅般迅速,在人影中掠过,指尖银针微动,刹那间,已经倒了一片。
“爸爸。”
宋霜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直起身,收回银针,歪了歪头,语气轻快,“急什么呀,怎么连话都不让人说?”
“霜翎,你可要想清楚,有些话说出来了就回不了头了。”
宋承宗忌惮地盯着她,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阴森森地威胁。
“多谢关心,我这人,从来不走回头路。”
宋霜翎笑眯眯地,示威似的扬了扬手,忽而沉下脸,声音冰冷,明明不高,却仿佛就响在在场众人耳边。
“我母亲江珧是江家独女,昔日江家何等风光,在座叔伯应该都还有一点印象。”
台下的几人瞬间点了点头示意。
“宋承宗,我问你,我母亲被你强逼而死,她给我留下的家产,除去被你哄骗转让给宋恩典的那一成,余下九成,都凭空消失了不成?”
其实她只知道原主的母亲给她留了后路,包括昨夜在傅云尘提醒下翻找了江珧留下的遗物,发现明显空了一边的匣子,才算有点底气。
至于一成还是九成,最高明的谎话就是三分真七分假。
宋承宗侵吞江家财产是实打实的事,多还是少,不全凭她一张嘴?
果然,场中顿时哗然。
宋承宗被她气得眼睛里已经爬上了血丝,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他死死地瞪着宋霜翎,目光里充满了阴狠。
宋霜翎却无暇顾及他,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一道异样的目光,微微敛眸,猛然转头。
杂乱人群中,男人身着西装,姿态散漫矜贵。
见她看来,勾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玩得开心。”
宋霜翎看见他无声地开口,紧蹙的眉头缓缓松开,眼中闪过一缕亮光。
她的后手!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