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予眠攥着萧厌辞的衣袖,微红的双眼静盯着他:“厌辞,你可愿娶我?”
一声“厌辞”
,像是烟火在萧厌辞脑子里绽放。
他从不觉得自己的名字这般好听,连那颗狂跳的心好像都要破胸而出。
“我……”
萧厌辞刚吐出一字,脸色忽的一白。
他忙转过身,竭力咽下喉间那股腥甜。
萧予眠脸上闪过抹慌乱:“你怎么了?”
萧厌辞不敢回头:“没什么,你先回房休息吧。”
说完,他匆匆离去。
萧予眠僵在原地,顿觉胸口压了块重石。
萧厌辞是在逃避,还是在委婉的拒绝?
她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心尖漫起股说不出的悲凉。
书房。
萧厌辞跌跌撞撞跨进门,径直走向架几案。
谁知刚拿起案上的药瓶,便吐出一口血。
殷红的血溅在写着“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的宣纸上。
萧厌辞紧缩的眸子颤了颤,缓缓拭去嘴边的血迹。
蓦然间,他想起十八年前患伤寒一事。
那年他险些丧命,全靠一位相士的药才得以活命,但身子已大不如前。
相士还说重病为一劫,这一劫让他丢了一魂,此生命难长。
萧厌辞向来不信鬼神之说,但此刻,他又极为恐惧。
凝着案上的血迹和药丸,他眼眶渐涩。
大夫说过,从服用这药开始,他的命也不过就半年了。
一个正青春年少,一个行将就木,如何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