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青躺在床上,现不知什么时候,那有关剧情的记忆有些模糊了。
没人提起,她不会想到刁一桦,不会想到魏子月,更不会想到原女主等与小可怜接触较少的人,他们好像都在不断地离自己远去。
今天,若不是看到刁一桦,她几乎都将原书剧情遗忘了。
至于不断在自己面前不断蹦哒的王小翠,也不是因为剧情才为难她,实在是王小翠太会刷存在感。
但是,有些剧情却仍是强硬地要将她与刁一桦绑在一起。
从从记起刁一桦是与自己在一个大队时,她就想起,某些麻烦应该就是原剧情在作怪,想让自己与原男主牵连在一起的。
通过小可怜的记忆,没有小可怜的花痴奉献,刁一桦的锦绣前程只不过是镜花水月,没有小可怜生母留下的遗产,刁一桦的装逼打脸都是海市蜃楼。
透过小可怜留下的模糊记忆,她现,原剧情中绝对没有举报信这一出。
想来也是,那时的小可怜,先是做魏子月的舔狗,后来又成了刁一桦的舔狗。
舔狗舔狗,一无所有,直到她最后被卖,一直都活的很卑微,那样的她,谁想欺负直接欺负就是了,哪里需要什么算计!
如果被举报这个情节与小可怜无关,那就是与自己有关了。也是哈,从自己穿越到这里来,借了小可怜的身体,想方设法生存时,剧情就已经偏了。
想到自己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夏青青不知道该悲伤还是该惊喜,其实是惊喜多过悲伤吧。
有关剧情的记忆模糊,意味着属于小可怜的过去已经距自己越来越远了。
当记忆完全失去的时候,很有可能就是小可怜灰飞烟灭、消失于无形的时候,但也可能是小可怜投胎转世、再世为人的时候。
她希望小可怜是投胎转世、再世为人,而且祝愿小可怜在新的人生里活得恣意潇洒,幸福美满。
记忆的消失,是小可怜的再世为人,其实又何尝不是自己的重生为人。从那往后,她就可以做真正的自己了。
只是,到底要怎样剧情才会彻底结束呢?
夏青青思考着,辗转反侧,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笑了,眼下的自己还一身脏水,怎么还想那些有的没的!
自己现在最该做的不是查找举报一事的始作俑者吗?怎么就傻了吧唧的胡思乱想呢!该来的总会来的,想那么多干什么。
还是赶紧修炼一波吧,等到夜里,好能精神百倍地出去探查一下事情的真相,让所有的阴谋诡计无所遁形。
夏青青辗转反侧,王小翠同样也是难以入眠。
她直挺挺地躲在炕上,她在想:
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李男猜想的不错,夏青青被举报这事与王小翠有关。不过,举报信不是王小翠写的,但那举报信却是王小翠送的。
那天夜里,月华初上,王小翠见四下里无人,便到地里偷摘了几棵玉米放到了背篓里。
她挣的工分少,怕到时候不够吃,就会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偷偷的藏一点在身上。他现,村里很多人都在这样做,只要不被大队长现,几乎都没有问题。
但是人要是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明明四周没人,但她就是被刁一桦现了。
那时,刁一桦正要趁着夜色去送举报信,就见到了她在偷玉米,于是让她去送信,并指给她一条小路,借给他一辆自行车,来回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
并且威胁她,如果她去,不但不会把她偷玉米的事情说出去,另外还会给她十块钱。如果不去,他当即就要去大队长那里告她。
如果她说出举报信的事,他也不怕,只要死不承认,谁也拿他没办法。反正他平时与夏青青又没有接触,脏水怎么也落不到他的头上。
反而是她王小翠,整天看不惯夏青青,人又自私自利,阴狠恶毒,她就算说出是自己要她顶锅,旁人也只会相信自己而不信她王小翠!
王小翠也知道自己名声不好,又想到举报信一旦递上去,红袖章就会把大队长和夏青青抓走,就算最后被放出来,就算不清白了,会被人说三道四,那样,自己平时所受的气也算找补回来了,就接下了信。
只是送个举报信,又没有什么风险,还有十块钱可拿,跑个十来里路怕什么,何况还有自行车可骑。
当即拿了钱,就去了县里,把信塞进了革季会的大门。
原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以后就算是红袖章抓走夏青青,夏青被人批斗,剃阴阳头,甚至去农场,也都不关他的事了。
可是,谁能告诉她,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那天她出去,可是夜里,老天保佑,千要不要有人现啊,啊,啊__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刁一桦。
他躺在炕上,双手交叉,枕在头下,两眼微眯,似乎睡着了,实际上,他脑子清醒的很。
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也总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心里空劳劳的。
在下乡之前,他还踌躇满志,自信满满,那时的他,无论做什么事都能顺风顺水,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但是下乡之后,一切都失去了控制。夏青青不再是那个他印象中的夏青青,魏子越也不再是印象中的魏子越。而他刁一桦,也不再是那个做事光风霁月,胜算在握的刁一桦了。
为什么有这种感觉?是因为今天的事情吗?
他想是的。他原先的打算是让革委会把夏青青抓走,然后他再找关系把她救出来。
这样,她就对他感激涕零,从此投入自己的怀抱,然后掏心掏肺为自己利用?就像她当初掏心掏肺地对待魏子月那样。
但他所想像的这些都没有,反而是红袖章被夏青青利用,正用尽心机在调查是谁写的举报信,这,就很出乎意料。
好在,他知道当时有所防范,没用自己的字体。好在他运气好,找了一只替死鬼,只要替死鬼宁死不招,任谁也想不到他的头上。
尽管如此,为什么他还是觉得自己心里空劳劳的,好像忘记了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