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一样?”
段从只能开口问。
“我是你什么人?”
“你是我……”
言惊蛰张张嘴,望着眼前的段从。
阳台外是大城市灯火通明的夜景,从高层往下看,像一片倒映的星海。段从站在夜幕前,像太阳。
言惊蛰突然又自我惶惑起来。
“我不想总是在出事后麻烦你,你已经……”
“问你呢。”
段从不耐烦地打断他。
“问你什么答什么。”
言惊蛰本来已经麻木的指尖传来刺痛,他眼窝一烫,这些日子以来憋闷在心底的无助和委屈,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晃了一圈。
“……我只有你了。”
他撑不住了。
“对不起。”
段从漫长地注视着言惊蛰,看他难掩羞愧的表情,很久很久,浅浅地从鼻腔里呼了口气。
“喝了。”
他朝言惊蛰手里的酒瓶抬抬下巴。
言惊蛰“嗯?”
一声。
“喝。”
段从只是命令。
言惊蛰确实不想喝酒,他没有借酒消愁的习惯,也觉得不好喝。但段从现在让他喝,他就像喝饮料一样,往嘴里咽了一口。
见段从没说话,他干脆闭起呼吸,喝药汤似的,分几大口把这听啤酒全部灌下去。
结果他刚解决完手里的啤酒,段从又把他自己剩下的半听递了过来。
言惊蛰老老实实地接住。
“你喝多的时候,说话更好听。”
段从说。
言惊蛰有点莫名其妙,偷偷把嘴巴对准刚才段从喝过的位置。
“有事儿跟你说,说完还有事儿想做,你把自己灌迷糊点。”
不知道是酒好劲儿大,还是有所预感,言惊蛰的心口蹦了蹦:“什么?”
“和好吧。”
段从说。
他不想等了。
第68章
像是被天上突然掉下的云彩砸了脑袋,言惊蛰保持着酒瓶举在嘴边的姿势,直直的愣在原地。
段从等了他一会儿,求和的话终究还是由他说出口,本来就有些不自在,面对言惊蛰漫长的呆滞,愈加烦躁起来。
他不耐烦地皱了下眉:“聋了?”
言惊蛰没聋,他在心跳。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句话他在睡前梦里出现过多少遍,和段从和好的场景他成千上万次的独自演绎过。
然而真的猝不及防听到段从提出来,他一时间震惊到只觉得惶惑的地步。
太不真实了。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