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瑞芝道:“不用麻烦了。这里既然是我母亲的旧居,她的旧衣服应该还在吧?我就穿她的旧衣,等我沐浴更衣之后,我想去看看哥哥,她伤的很重,我不放心。”
韩氏点点头:|“倒也是个主意,就是委屈瑞芝了。”
随后引着秦瑞芝取了高芷英曾经的衣柜,衣柜一打开,入目皆是嫣红,缤纷的红。
“你母亲喜爱红色,朱红,粉红,玫红,枣红,莲红,只要是红色,你母亲都喜欢。当年都有人开玩笑,说全京都的制衣铺子里的红衣和绸缎布行的红布,都被你母亲买走了。她又生的好看,旁人穿着艳俗的衣服,到了她身上,真是光彩照人。”
韩氏感慨万千,在一堆红衣服里面挑挑拣拣,选了个件绛红色的薄裙长衫,照着秦瑞芝比划了一下,“身形差不多,能穿,瑞芝就将就着穿这件吧。”
“可以。”
对衣着向来不挑剔的秦瑞芝接过韩氏递过来的衣服,便随着细雨去沐浴更衣。
洗完澡,穿上高芷英的旧衣,竟然出乎意料的合适。
当她走到韩氏跟前时,韩氏险些以为自己看到了少年时的高芷英。
“长的可真像,可千万别步她母亲的后尘。”
韩氏的眸子红红的,生怕秦瑞芝看出端倪,转身擦了擦眼泪快要溢出来的泪,挤出几分笑意:“瑞芝,你刚刚说要去看你哥,马车已经备好了,代嬷嬷随你一道去,路上请个大夫,权当是高府的心意。”
说话时,她又从袖里取出一个银袋,递给秦瑞芝,“京都不比蒲州,身上还是要有些银钱傍身。这些你先拿着,等到了下个月,就按例到账房支你的月银。”
秦瑞芝也没有谦虚,到了京都,入乡随俗,有钱好办事。
|“多谢大舅母。那瑞芝先去了。”
秦瑞芝向韩氏欠身行了个礼,便随着代嬷嬷去了秦府。
代嬷嬷话不多,秦瑞芝不说话,她也没有说话。
他们一路向西行,并没有直接去秦府,而是先去古德堂,接了坐诊大夫,同去秦府。
彼时,秦清越已经请了大夫。
经过大夫诊治,腿伤严重,已经腐烂入骨,必须得腕骨剔肉,把腐烂的肉踢掉,重新长出新肉,不然有性命之忧。
这是非常人所能容忍只痛苦。
秦清越躺在床上,双腿已不能动,咬着牙,道:“来,我受得住。”
那可是要把骨肉的肉生生挖去,光是想想已经很残忍,稍有不慎,还可能有性命之忧。
二礼不忍心,眼眶红红的,“少爷,这么大的事情,不然等老爷回来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