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绕到了床的另一边,小心翼翼释放出安抚的信息素,慢慢朝着晏殊靠近。
此刻,晏殊的脑子里正浮现着一个画面。
他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头顶上的白炽灯亮的刺眼。
那些穿着绿色衣服的人围绕在他身边,手上拿着冰冷的器械在他身上不停动作。
没有打麻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刀尖划破了他的皮肤。
那冰冷的器械,穿透了他的身体。
很疼,疼到他几近昏迷,但又被那些人打了维持清醒的药。
手脚都被束缚着,他挣脱不开,疼的受不了的时候,他只能咬牙坚持。
嘴唇都被他咬的出了血,满口都是血腥味。
他若是挣扎地太过厉害,那些人就会露出慌乱的神情,然后叫嚷着。
“镇静剂!快给他打镇静剂!”
“别打太多了,人必须醒着。”
好多人摁着他,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拿着注射器扎在他的手臂上,然后将药推进他的体内。
那针头好粗,扎进去的时候很疼。
但是,他脱不开身。
意识朦胧中,他只能不停地喊着一个名字。
只要他一喊那个名字,就不会觉得疼了。
“傅哥哥。。。傅行止。。。。。。”
“我在,阿晏,我就在这。”
傅行止小心翼翼地将人圈进怀里,轻轻拍着晏殊的背,柔声安抚着。
“别怕,傅哥哥在这。”
罂粟那熟悉的薄荷香裹了晏殊一身,在傅行止的安抚下,他逐渐安定了下来。
路鸣见状,咂了咂嘴,enigma果然比镇定剂好使。
想当初,晏殊每次精神不稳定时,脾气都特别暴躁。
从来没有像今天那么安定过,怕晏殊在燥怒下伤人,他们每次都会给晏殊打镇定剂。
晏殊是s2级的a1pha,医院里就路鸣一个s1级,所以每次都是他打。
哪怕是晏殊受了伤,大多时候,他一个人根本就压制不住晏殊。
每次都得费上一番功夫,因为晏殊软硬不吃,他只能连哄带骗外加压制。
等到晏殊彻底安定下来后,路鸣对着傅行止指了指手中的注射器,无声对他说了一句。
“这个必须打。”
这个药是专门治晏殊精神方面的药,前一段时间他见晏殊精神逐渐恢复正常就给停了。
没想到,这才过了几个月。
居然复了。
傅行止看了看晏殊,见他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窝在自己的怀中,蹙眉看向路鸣。
“非打不可吗?”
这个状态下的晏殊,好像对注射器很敏感,很抵触。
路鸣只说了两个字,“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