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自太宗皇帝‘酎金夺爵’后,宗室被打压,您千金之躯竟只能蜗居在小小的密水,这是何等的不公?
我赵小山虽为山村野夫大字不识,可还是能看出侯爷您英明神武实乃大志向大毅力者,如若只能沦为延续皇室血脉的工具人,蹉跎一生,我赵小山都为您惋惜。
侯爷,我愿为您尽绵薄之力,用舆论造势,助您,助您得偿所愿!”
“放肆!”
淳县侯猛地站起,一胳膊扫落案上的茶杯,“哗”
的一声,茶水溅落一地。
他们的声音引来了门口门外护卫的注意,一个护卫刚要推门,就被周彻一声“滚”
字吓了出去。
“赵小山,你放肆!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
赵小山“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
“你,你,岂有此理!赵小山,你到底是何居心?竟敢做如此挑拨之词?”
周彻像是被触到了逆鳞,气的胸膛起起伏伏,手指着地上的赵小山大声咆哮。
赵小山知道自己刚才这番话说的着实孟浪了,也不多言,只头低低的垂着。
“侯爷,我没有任何居心,当初我让清水戏班唱了几个曲子,每曲子风格各异,可您偏偏只喜欢那《精忠报国》,我又听说您平日里苦练武艺,无论寒暑从不懈怠。这么浅显的道理谁能不懂?”
“好男儿当征战四方收复失地复我华夏,这又有何不可对人言?我不懂侯爷为什么说我是挑拨之词!”
赵小山的话音落下,淳县侯急促的呼吸也慢慢缓了下来。
原来,赵小山是这个意思……
“既然你懂我的心,那你想如何为本侯做势?”
听他如此说,赵小山狂跳的心脏总算又落回了肚子里。
好悬好悬,第一次试探,很危险,但,很成功!
淳县侯,一个蜗居在密水县的闲散宗室,一个将满二十,上无父母下无儿女的少年,竟有大鹏展翅之凌云志!
他猜对了!
他也押对了!
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也是刚刚知道的!
联系康员外在京城做官的儿子、想将妹妹嫁给实权武将之家,甚至将清水班子送到京城……
这一切的一切,说他只是安心闲养的普通宗室,简直是笑话!
赵小山之前还只是猜测,认为淳县侯只是想和京城的皇帝打好关系,以免明年的祭祖大典不吃挂落,但有一件事却让他觉得淳县侯不是那么简单!
那就是肥皂的去向!
李球曾无意中说过一句话:淳县侯的叔祖父用自己多年功绩除了为侄孙换来一个封号外,还换来了一个“特权”
——淳县侯可以随意走出辖地!
据说淳县侯特别喜欢跑马,而密水多山多水,淳县侯在此地施展不开,连养个马场都无地可实。
他叔祖父为皇室挣了那么多钱,却什么也没要,两个要求都应在了淳县侯身上了。
当初他叔祖上表说周彻这孩子上无长辈孤苦无依,心中苦闷,每日憋在侯府郁郁不得志,希望圣上怜悯,允他能走出辖地走走散散心。
他在荣河郡西边的冒兴县给侄孙置办了一个马场,可让他纵马驰骋,以解他心中之苦。
李球说过,以后他们家的肥皂将会全部运往边疆,由淳县侯的叔祖父和胡人贸易成好马,以供淳县侯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