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熠焓警告自己,下次一定不能再做有素质的人了,毕竟好人不长命,祸害遗万年。想到这个,他突然想到了最爱自己的奶奶。
“等我死了咱们就可以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
殷熠焓抬起手上编着的红绳,自个傻笑,“不过你早就已经投过胎了吧。”
“骗人,明明说过要下辈子还要和我做一家人的,你却自己先去天堂享清福了,都不等我。”
“我真是个傻逼哈哈哈哈哈。像我这样的人,也只配下地狱喽,留你在那边等我,也只是浪费时间。”
“可是奶奶,我好想你啊,你跟我说过的话我都记在心里,可是这世界不像你说的那样,它让我失望,而我又让你失望了。”
“对不起啊奶奶,如果再来一次,我做个好孩子,你说咱们还有机会再成为一家人吗?”
“不行不行,不能带我爸我妈,就咱两个。”
正在殷熠焓自言自语之时,一只脏兮兮的小狗摇着尾巴向他屁颠屁颠跑过来,嗅了嗅他的手指,看了他几眼就走了。
“……”
殷熠焓愣了愣,擦擦脸上的眼泪,勾了勾嘴角。
“不过没关系,我突然想做好事了。就是那种……能救很多人的事。”
他低头捏了把脚边的黑色小石子,一股脑撒到河里,“警察应该能看懂我出的讯息吧,他们大概已经在暗地里行动了。如果那群人现我做了手脚,我一定会死的很惨吧。”
“没有关系哦奶奶,这世界上已经没有能让我害怕的事了,就算死亡,不也是早晚的事吗?已经在你身上生过一次了,难道我还会恐惧第二次的到来吗?”
有的人做了一辈子好事,最后做了一件坏事,会被别人说是晚节不保;而有的人做了一辈子坏事,在死之前却做了一件好事,人们会说这是浪子回头。
难道真的是这样吗?其实这样……也挺好的,至少对自己来说是如此。
殷熠焓拍了拍身上的草,站了起来,望着树叶从枝头掉落,随着风飘零,最后几经波折落到河面,激起阵阵涟漪,惊扰了在水面产卵的蜻蜓。
据说这世界处处皆是新生。
……
……
晚饭时间,范艾衷却在班里犯着神经病,嚷嚷着自己的东西不见了。
“真是服了,虞筱阳语文课下课不是跟你说你有东西掉了?你自个不起来拿,现在找不到了怨谁啊?”
柯罗蒂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是谁把老冯气走,换了个这么事多的老师,啥都管,不然我也不至于牺牲吃饭时间补作业啊。”
“哈哈,范哥,范哥你是故意的吧?”
坐在范艾衷斜前方的学生抬头接过柯罗蒂的话茬,跟他有意无意的开玩笑,“是不是你就知道张老师不管你,所以你专门把咱老冯撵走,然后一个人偷着乐呵啊?能不能跟张老师说说,把我也划到你的名额以内啊。”
“有啥好的,你别傻了,老师都不管他了,谁会重视他啊。”
柯罗蒂这会意外的自以为是,招呼着自己的小姐妹,“走走走,咱出去透透气,看看市有啥吃的没。”
小姐妹刚要起身,看了一眼范艾衷,被他吓了一跳。之间范哥恶狠狠的瞪着柯罗蒂,火冒三丈,不过吓到他的不是范艾衷的怒火,而是他那罕见的眼泪。
“我去……你,姐妹,你是不是说话太重了啊?”
“哈?我说啥了,我不就实话实说吗?不是,你,你哭什么啊,我说的有那么难听吗?”
柯罗蒂跟朋友大眼瞪小眼,“大男人哭什么啊,行行行我错了,我跟你道歉,对不起大哥,你可别再哭了!”
范艾衷不想理她,用袖子蹭了蹭眼睛,自顾自的从位子上站起来要出班门。柯罗蒂的好心情一扫而光,她晕头转向的慢慢从后门离开,想了半天也不明白怎么就这样说了几句,范艾衷就哭起来了。
这简直比炒熟的种子开花还要让人惊讶,简直是……校园女主的承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