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地再将她扶起靠在自己身上,他将水杯再贴上她唇,手稍稍抬高让她能喝得舒服顺利。
她仰起了脸,眼神似懵懂,更多的是信任,对他“薄言”
的信任。
“喝吧。”
他扯出声音。
她开始喝水,就着他这样喂她的姿势。
喝了几口,她皱眉不喝了,他便拿开杯子,抽过纸巾再帮她擦水渍,指腹却意外碰到她的唇。
极柔软,只是温度偏高。
忽的,她别过了脸,唇若有似无擦过他指腹,却仿佛毫无察觉。
瞬间,浓重的暗黑充斥他双眸,更有难言的情绪将他淹没。
“温池。”
他低低叫她名字,呼吸极重。
“腿抽筋,疼”
她的眉心突然再次蹙起,像是难忍疼痛,呼吸不
稳,“疼”
一声疼,身体里紧绷的神经啪的一声尽断。
他清醒。
“好”
声音哑到不可思议,眼睫低垂敛去所有情绪,他轻轻放下她,僵硬起身坐到床尾,想帮她按揉。
又意识到不能着凉,他硬生生停下,没有犹豫地单膝跪地,选择手探入被子下替她按揉抽筋的地方。
“这里吗”
他问。
“疼”
她的声音模糊。
“这样好点了吗”
“还疼吗”
他轻柔地按着,视线始终锁住她病恹恹的脸,半寸也舍不得离开。
慢慢的,她疼痛的呜咽声低了又低,但最后又变成了“难受”
急急站起来走至她面前,掌心想捧上她侧脸又硬生生停下,厉肆臣望着闭着眼睛的她“哪里难受”
她模糊地说了句什么,听不清。
“温池”
他俯身靠近,“温”
蓦地,她睁眼。
“难受”
她望着“他”
,像带着哭音,“薄言”
厉肆臣神经绷了又绷,包括呼吸。
伸手探上她额头,温度似乎是退了点,他哑着嗓子,干涩地哄着她“烧退了就不会难受,没事的,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他迅回洗手间浸湿毛巾,帮她擦汗,给她冷敷。
渐渐的,她的呜咽消失,眼睛重新闭上像是陷入了昏睡中。
厉肆臣望着她。
脑海中,新婚那晚她烧的画面变得清晰,历历在目,那时她望着他,说“别走,沈肆”
终究是没有忍住,他俯身,薄唇轻轻吻上她的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