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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星涼動作稍一遲疑，最終還是掀開被子的一角，坐到了床上。

「要熄燈嗎？」他問。

時間已經不早，6星涼一向不提倡熬夜。

祁笑扭頭看了眼對方，想了想說：「我來關吧。」

開關落下，房間瞬間被濃重的夜色所吞沒，祁笑聽見身旁有輕微的窸窣聲響起，應該是6星涼也躺下了。

眼前一片漆黑，視覺一時之間沒能適應，祁笑茫然地眨眨眼，忽然福至心靈：「前輩還沒有回答我。」

「什麼？」6星涼疑惑出聲。

「為什麼你不想讓季導過來。」這才是今晚話題的重點。

聽見祁笑這樣說，6星涼低聲笑了：「我們很久沒有單獨相處，我以為你的想法會和我一樣。」

祁笑啊了聲，有些似懂非懂。

6星涼繼續說：「不一定要做什麼，現在這樣就很好。」

這下祁笑好像明白了。

床鋪很寬，兩人並不是緊挨著，但對方的存在感不容忽視，黑夜裡寂靜無聲，窗外寒風時而尖聲呼嘯，但因為身側躺著的人，此刻卻有種特別的安心感。

「所以沒見面的這些天，前輩想我嗎？」祁笑問。

大概沒想到祁笑會這麼直接，6星涼錯愕了下，才低低嗯了一聲。

祁笑轉過臉，努力想看清楚對方臉上的表情，或許是他的目光太熱切，6星涼也似有所感般扭過了頭。

黑暗中四目相觸，像是什麼碰撞到了一起，祁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臉。

「我也想！只是我總下意識覺得，反正以後還有很長……」祁笑小聲說。

他的小半張臉都掩在被子下面，聲音聽起來有些悶，「前輩有什麼想法，不要不說。」

「我還不是很懂戀愛，前輩告訴我吧！」房間裡只有微弱的光線，但他的眼睛卻亮晶晶的。

發頂忽然感知到輕微的力度，祁笑下意識仰起頭，蹭了蹭對方的掌心，於是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傳遞而來的溫度。

或許是背光的原因，襯得6星涼的眸色深沉，盯著他看時仿佛是在無聲地詢問。

祁笑意識到了什麼。

緊跟著，額頭被輕柔地碰了碰，但6星涼遲遲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祁笑想了想，慢慢地支起上半身，然後就被人伸手按了回去。

6星涼拉過被子蓋住他裸露在外面的肩膀：「小心著涼。」

祁笑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前輩不是要親我嗎？」

「剛才不是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