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顿时举着棍子对着程老太爷一顿磋磨,直打的老太爷嘴角裂开,口吐鲜血!
董如赞扫了一眼,竟然晃晃悠悠,要晕倒一般,骂道,“老子说了不要见血,你们是死了不成!”
旁边的小厮忙扶着董如赞踉踉跄跄的背坐到凳上。
旁边章县令听着动静,幽幽转醒,见衙役正在围殴称老太爷,声音微弱的骂道,“住手,住手!”
边说边爬过来。
衙役们正对着章县令那边,听到章县令的呻吟声,也都停下手来。
衙役扔了一床破被絮过来,盖住章县令,章县令被压住又眼睛一瞪,厥过去了!
董如赞缓了一会,自觉不晕血了,又转头盯着两人扫了一眼,笑着从袖里掏出一张纸,冷笑的盯着程老太爷的眼睛道,“老太爷,你可看清楚了,这可是州府学政鲁大人写得!程德青蓄养妓子,品行不端,格去秀才功名!”
程老太爷不敢置信,手指抖,指着董如赞,喉咙里“嚯嚯嚯”
的滚不出话来!
董如赞把那纸扔在程敬泽脸上,大笑几声就被小厮扶了出门了!
程老太爷心受重创,手指抖,挣扎着要拈起那张纸来细瞧竟是做不到了!竟是中了风症,也厥了过去!
河坊街柳宅,如萍端了一盏茶去房里,柳芸娘正在冥思苦想,这本《陈冤录》已经改完,写了一个贪官为了钱财,将一户人家搞的家破人亡,只留了一个女婴被忠仆救走,过了十五年,女婴长大,上京伸冤,终于遇到良臣得以平冤昭雪!贪官被下了大牢。
天道好轮回,善恶终有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如萍仔细看了,紧张的对柳芸娘道,“夫人,这会不会太明显了,怕会引得那董如赞报复打击啊!”
“何况二爷也不知去向,这都几天了,牢里的老张头悄悄送了信给大管家,说是老太爷也中风了,这可如何是好?!”
好好的程家眼看就要家破人亡了!
柳芸娘骂道,“都这种时候了,还能如何?先试试吧,老百姓也不知道什么,只会当个戏看!”
说着就叫人把手稿送去荣六郎书铺。
荣六郎书铺是钱塘另一个大书籍铺子,据说是有官家背景的,一直找宋宅书籍铺子打听《我见表妹应如是》、《孔雀西南飞》的作者柳白。
以前柳芸娘一直与宋宅书籍铺合作,只因掌柜的做事细致人又厚道,两家又正在商议一起开勾栏院排戏,勾勾绕绕生意上交接的越紧密了,如今越要谨慎一点,既要出这本《陈冤录》,那必然不能去宋宅书籍铺了!
就看这荣六郎书铺有没有胆子接这本书了,若是接了,那以后有合作也可以考虑和它们一起!
柳芸娘亲自带着翠儿扮做小厮的样子,去了荣六郎书铺,掌柜的听说是柳白要投稿,激动的忙不迭从案后跑过来,仔细打量着翠儿和柳芸娘。
两人今日着了男装,翠儿本来就局促不安,见掌柜的不住偷看她,怒道,“掌柜的,你怎生如此无礼,我家公子已经把手稿送来,你却使劲盯着我瞧,是何道理?!”
掌柜的陪着笑,“小公子勿怪,我只是一直歆幕柳公子日久,就是见了公子身边的您,也是向往了。”
翠儿呆了一呆,被这油嘴滑舌的掌柜的臊了个脸红,把手稿递给掌柜的,说道,“掌柜的请看,我们公子说了,这是他有一夜做了个梦,突然想到的,我们公子说了,本来应该是去宋宅书籍铺子,只是宋宅那前个手稿正在排版,抽不出空来,这才找了您处!”
掌柜的珍若至宝的接过手稿,细细扫了一圈,文笔纵横捭阖,情节一波三折,确实是柳白的手笔,故事虽然隐射了贪官,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忙笑着奉承翠儿和柳芸娘。
“这位公子,这个手稿,我看了甚好,宋宅书籍铺子既然没时间,我们荣六郎书铺时间总是有的,这稿酬,我给您立了书契,您带回去给柳公子看看,若是哪里不合适,可一定要再找我详谈呀”
。
“若是柳公子有时间能够亲自过来,那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