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开网后,就把钱莱拖了进来,然后独自一人登着桌椅一跃而起,抓了把香炉灰,临空就甩出个天雷咒来“我的魂瓶不够,你那边还有没有什么收鬼的法器?”
钱莱依着护身网向后墙靠去,想要拉我进网,却又不知道怎么扯开口子让我进去,只能掏了掏包里的法器,摸出一个长得像荧光棒的降魔杵,从护身网的网眼里递给我“这个可以容纳差不多十个鬼怪,不过最好一气呵成抓完,否则开开闭闭的,鬼怪们容易找到机会逃出去。”
“你这法器,还挺费法师的。”
我无语的接过降魔杵,拔出祖师剑,矮身绕着鬼怪们的脚踝,就是一阵奔跑,随即又拿出金光神咒,分别在墙面的浮世绘和自己的身上加了一道防护。
祖师剑在狭小的空间里擦出了道道金光,把鬼怪的脚踝都切去了大半,一个个扑腾的倒在了地上,我见状拿出两根朱砂绳,拧成一股,把摔在地上的鬼怪捆成个团,穿过床脚死死的拴在一起,又举着钱莱给的降魔杵,垂直插向地面,丢出驱邪咒进行反击,几经折腾之下,才把一群鬼怪都收入其中。
钱莱环顾四周的情况后,这才放心的收起护身网,走向前,说道“可以啊,文法师,斗法kpI完成了啊。”
我余光瞥见暗处一个身形闪过,喊了句“当心”
,可还是晚了一步,钱莱却被勾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双手就抵在漆黑的柱子上。
柱子里的山精忽然又活跃了起来,它伸出爪子,勒住钱莱的脖子,一把拉向自己的胸膛,按压着他的脑袋憋在心口几措胸毛前,浓郁的苔藓味瞬间涌入钱莱的口鼻,强烈的窒息感让他差点晕厥了过去,我赶忙甩出一串五帝钱,拍砸在山精的脑门上。
说时迟那时快,山精的反应尽比刚才灵敏了数倍,它出凄厉的笑声,一蹦三尺高,直接把地窖的顶棚都砸出个窝来,它轰隆隆的落在地上,匍匐着身子,被五帝钱砸破的伤口,裂出窟窿,喷涌而至血水,顺着脸颊留了下来。
山精甩了甩头,愤恨的盯住我,嘴里喷出一口黑气来,我举起祖师剑向山精冲了过去,反转剑锋,将剑背打在山精的后背,又掏出一个铜铃,在它耳边摇晃起来“精灵精灵,不知姓名,授尔五鬼,到吾坛庭,顺吾者吉,逆吾者凶,辅吾了道,匡吾成真,命尔搬运,即便行,逆我令者,寸斩灰尘。”
山精整个身子直立了起来,向前执拗的走了两步,魂魄却像是被铜铃吸附出来一样,难受的五内具震,它瞪大眼睛,缓缓转动头颅,看向前方的墙面。
墙里夹着一个带着高帽,身着符文广口袖袍的影子,那影子双手交叉胸前,伸出二指摆出十字,连同身后一串黑漆漆的模糊玩意,张牙舞爪的对着山精示威,山精挣扎着又向前了几步,皮肤渐渐透明化,清晰可见的血管和骨骼以极快的度分崩离析,我甚至都能听见断裂的声音。
钱莱凑了过来,恼火的看向墙面里出现的人“这明显是在抢人啊!”
我扭头对着钱莱吼道“别废话,赶紧帮忙!刚才贺茂野田用虚空影控制山精攻击我们,明显想致我们于死地!”
钱莱被我一说,气性也上来了,他火放下背包,在里面一阵倒腾,拿出个细长的丝巾来,趁着我拖拽山精的空挡,娴熟的遮住山精的眼耳“我条丝巾,可以暂时隔离操控术术,但时间不会太久,贺茂野田用的式神操控术,只要不是式神自愿,多半都会入到对方的魂魄深处,找到心理防线最弱的部分,逐一击破,一炷香,一炷香的时间差不多是极限了,你赶紧的吧,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我犹豫了一下,拿出捕灵网隔出一个单独空间来,又接过钱莱的油纸伞,把山精整个遮盖起来“你那里有麻醉药,蒙汗药之类的东西吗?”
钱莱问道“什么?你要这东西干嘛?”
我回道“我想把自己的魂魄剥离出一部分来,入山精体内打破贺茂野田对它的式神桎梏,之前我在我爸身上操作过类似这样的术法,但当时有魍魉司的锁魂链配合,现在我手上除了八卦镜和蜡烛外,其他的东西都没有,要入山精魂魄,恐怕只能换成入梦法,但前提是要保证在这过程中,我和山精都不会醒来,否则不仅功亏一篑,还会遭到反噬,所以,我需要立刻入睡。”
钱莱眯了眯眼睛,随即从包里掏出一瓶喷雾来,递给我说道“这个,不能批量生产,但效果极佳,喷在任何有魂魄的物体上,都能秒睡,我平时是用来防身的。”
我点点头,把八卦镜递给钱莱,拿出随身携带的蜡烛,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摆好,盘腿坐在地上,左手握祖师剑,右手画着符咒往自己的眉心送,又用钱莱的喷雾分别喷在山精和自己的脸上,说道“你替我护法。”
钱莱立马会意,站在捕灵网前,警惕的提防着周围随时可能生的变化,一秒不到的时间,我就入到了山精的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