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口贪读最新内容,一口气将今日老头所得的手稿全部买下。起初老头不乐意:“我这一卷内容还没刊印成本,单单只卖给夫人你,我还赚什么?”
我将一锭银子重重拍在桌上:“你现在提起纸笔,将这书稿上的内容尽数誊写一遍,拿着你誊写的内容再去印刷不迟,只是这原先的手稿,我要了!”
老头满脸疑惑,呆愣愣的望着我,片刻促狭一笑:“哦~夫人这是极为痴迷此书啊!也是,爱书之人总有些追捧原稿的小爱好,老朽理解理解!我这就誊写!”
说罢,伸手将那锭银子拿过,揣进了自己的腰间,动作之迅,生怕我反悔。
我生生等他誊录抄写完毕,将原稿收好,才离去。
身后的老头今日心情大好,哼起了小曲,叫来小二:“上一壶玉冰烧,今日我要不醉不归!”
小二诧异,心想这李老头今日撞大运了吗?平日里抠抠搜搜连壶好茶都舍不得点的人,今日居然肯花银子买玉冰烧来喝?
他自然不会知道这收书贩书的李老头今日还真是赚了一笔。原书稿收来花二两银子,刊印成本,每日卖出五十本,抛去人工和成本,每本尽赚一两银子,这妇人今日一出手就是一锭白花花的雪花银,这般大方,足够抵上十天半个月的利润!况且书稿手里也有,等刊印成册,往书局一到卖,嘿嘿又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喝起玉冰烧的老头,有了一丝醉意,斜靠在软榻上,砸吧砸吧嘴,回味起今日这笔意外之财,不禁感叹:这么大手笔又这等年轻貌美的小娘子,不知道是哪家的高门官眷?
我怀揣着最新的手稿回到侯府,心中忐忑不已,急于要知道阿观究竟是不是作者?我将那最新手稿与那本《珠算夫人》一起,塞进了床褥下面,因为这件事,我吃饭也显得心不在焉。
一旁的杏姑瞧着纳闷,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姑娘这是怎么了?这八宝肘子饭今日才吃了半碗,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不想说话。
我与阿观关系并不是太好,她讨厌我居多,仅从她把我写进她的话本子就能看出一二来,我若是贸贸然拿着手稿去质问,只怕得不到结果。其实我也并非要一个结果,更多的是,我要肯定这件事情。
我问杏姑:“最近三姑娘那边什么情况?”
杏姑不明所以,但关于弯月跟踪吟心的事多少也听了一嘴,以为那吟心又犯了什么事栽倒我手里。
“三姑娘最近天天待在屋子里,并无什么特别的举动。姑娘问这是何意?”
我道:“没事,你去库房看看,找两匹锦缎皮子,待会儿得空了与我去一趟荷风苑,马上入冬了,给三姑娘量量尺寸,做一些入冬的新衣。”
杏姑嗯了一声,拿着钥匙去了库房,没多大功夫,就搬着两匹颜色俏丽的锦缎和白狐皮子过来了。
“姑娘,既然是给三姑娘做,二房那边的四姑娘和五姑娘是不是也得备两身?我瞧着有两匹桃红的缎子格外喜庆,女儿家家的做成衣裳正好过年了穿,正应景呢!”
我想起杜氏平日里对我的关照,点头道:“你提醒的是,那两个小姑娘,包括婶婶杜氏,都不能马虎!”
弯月在一旁插话:“还有侯爷呢!”
我瞟了她一眼:“那你得空了去西侧院子一趟,找多荣要侯爷的身量尺寸。”
弯月欢欢喜喜的应下,挽着满月蹦蹦跳跳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