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爷道。
二叔还要说什么。
三爷爷站起来怒道:“那女子的八字三百年出一个,是老天爷要收她!”
说罢,三爷爷一脚踹翻了他们带来的礼品,声嘶力竭的指着天道:“老天爷,你懂吗!”
三爷爷儒雅一生。
跟二叔忘年交多年。
第一次脾气。
他赶走了二叔,临出门前再次嘱托:“离她远点。”
兄弟俩吓坏了,三爷爷那打哑谜一样的威胁倒是其次,没有了三爷爷的说和,陈赖头不可能同意才是主要原因。
这事儿便搁置了。
二叔答应了她,却又违背了诺言。
他不敢从陈赖头家经过。
他觉得自己负了她,对不起她。
本就话少的二叔变的更加沉默寡言。
而女人最终也屈服在了陈赖头的淫威之下。
屈服不代表不挨打,陈赖头依旧对她动辄打骂,只因她没能怀上孩子。
这一切似乎谁都改变不了。
可日子还是要过的。
后来我爸跟相恋的姑娘结婚之后,天性善良的我妈很可怜那个女人,可是有些事真的是无能为力,我妈也只能是暗中的给女人偷偷买些衣服食物药品,两个女人便成了朋友。
后来我妈怀孕,陈赖头也不阻止女人跟我妈来往,想让女人沾点福气肚子也怀上。
再后来我出生,女人来家里看望,我妈说听说你读书多,孩子还没取名字,要不你给孩子取一个?
女人也没有客气,她抱着还在襁褓里的我道:“我崇拜的词人是李清照,我喜欢她的那句雁子回时月满西楼,孩子也文气,叫雁回怎么样?秦雁回。”
我妈细品了几声,觉得好听。
她也觉得,如果用了这个名字,可能让女人感觉到重视与尊重,兴许能给她暗无边日的生活带来点光亮,于是便定下了秦雁回这个名字。
二叔晚上放学回来的听说了女人给我起名的事情,把自己关进了屋子里晚饭都没出来吃。
他用笔写下了一行字。
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子回时,月满西楼。
她一直都在等,等的人是谁?
随后,我的家人也都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
可是在满月宴酒席上,三爷爷在知道了我的这个名字之后,他直接变了脸色,他把筷子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拂袖而去。
不吃饭摔桌子走。
这对主家来说肯定是尴尬。
更何况摔桌子的是德高望重的三爷爷。
他一走,陈家的人也都走了。
满月宴变成了尴尬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