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是试卷了,那肯定会打分啊。
沈风眠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笑笑松开手,坐到椅子上“怎么,没考好”
“唔。”
童皓不好太大声,声音有些含糊地“这题,太难了我翻书都翻不到”
能想象吗
这些题居然真的是沈风眠自己出的,书上根本没有答案
最可怕的是,每道题都是跨了领域的,有些直接囊括了历史和地理,有些甚至需要有实操作底才答得上来。
一天的时间看着长,但他费了老大的劲,也只做了三四道。
偏偏这卷上,一共有十道题,每道题十五分。
也就是说
他这次又及不了格
想着上回受到的苦楚,童皓垂头丧气地把下巴搁在了桌上“我估计能得个二十分都不错了。”
这还是他挑了简单的几道下手的情况。
沈风眠笑笑,把那叠试卷拖到他面前“放心,我知道你们底细,这张卷子本来也不是看成绩的。”
不是看成绩的
童皓眼睛一亮,感觉瞬间来了精神“怎么说”
瞥了他一眼,沈风眠拿起红笔“像这道题芳草渺无寻处,梦隔湘江风雨。翁是闲作楚花,我亦为翁楚舞。我都写出来了,这是墨兰图的题诗,那你就直接答它的作者就好了嘛,郑思肖啊,很难吗”
“这,倒是不难。”
童皓哭丧着脸,悲痛欲绝“但是你让我写出上边有的几个印章的内容,这”
沈风眠颇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放下卷子认真地道“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现在,有人拿幅画作过来,说这是谁谁谁的大作,你是不是应该对其有初步认知至少那些太明显的水份自己就可以过滤掉”
章子少一个,题诗错了字。
这些都是最基本的错漏,大部分工匠其实不愿意作假,不过为了生活勉强为之。
有一部分人内心仍存歉意,索性故意做出些许瑕疵,以供后人识别。
童皓有些迟疑地“我一般是从纸张来分辨年代”
“纸张纸是可以骗人的,比如说一幅价值不高的绢画,有人直接用特殊工艺处理掉上面的文字图案,再绘成假的,你能分辨得出真假吗”
从各个角度方向来证实纸张的真伪
没有用,它的纸本来就是真的。
童皓直接晕菜,瞪大眼睛“那他这样成本也很高”
“再高能有真品的价值高不过是毁一两件文物而已,为了利益呵,他们什么干不出来。”
沈风眠摇摇头,提笔开始批卷。
坐在他对面的童皓眼神有点直了,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
以往,是他的思维被固化了。
他见过的最高明的骗局,也无非是从外界因素入手,这种从文物本身着手的案例,他当真是听都没听说过。
可沈风眠,不仅知道,而且对这些东西了如指掌。
童皓慢慢看向沈风眠,心里忽然对他的认知又抬高了一个境界。
他忽然有种感觉,遇到沈风眠,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那沈哥。”
童皓微微倾身,认真地看着他“这个郑思肖,我查了很多典籍,都说他的兰花根不着地,为什么又有些画他的兰花是着地了的呢”
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