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己才是大景公主,可她如今不但霸占了自己的公主之位,还如此羞辱自己。
她脸上顿时出现了委屈的神色。
“长宁姐姐,是永安哪里惹你不开心了吗?这八年来,我们一直都是姐妹相称的啊。”
为何……为何她忽然就变了?
虽说沈长宁一直都不是很喜欢她,可却也因为那份恩情,从未对她假以辞色过。
今日怎得如此反常?
她永远都是那副样子,哪怕自己对她说话大声了些,都能让她双眼通红,一副受尽了委屈折辱却又十分坚韧不拔的样子。
如此好引来6南淮和她阿兄的一番怜惜,然后再对自己斥责一番。
说她仗势欺人,连一个奴婢都不曾放过。
以往是她觉得阿兄心善,时常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错了。
沈长宁轻笑了声:“本公主不过是让你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怎得还委屈起来了?”
“既你如此不懂规矩,明日本公主便将你送去母后宫中,跟随母后身边的女官好好学学规矩,如何?”
她不是想要在自己身边吸取自己的福运吗?
明明对自己恨之入骨,恨自己抢了她的公主之位,却还要同自己装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来。
可当真是让人恶心呢。
沈永安慌了。
她噗通一声跪下来,眼里噙着泪水,遮盖了眸底的恨意。
“奴、奴婢知错了,奴婢同公主一见如故,一见公主,便犹如见了亲人般,还请公主莫要送走奴婢!”
她慌了,她是真的慌了。
即便再怎么憎恶沈长宁,也无法改变她现在离不开沈长宁的事实。
两年,还有整整两年的时间。
只要到了二十岁生辰那天,她就能解脱了。
她就能将沈长宁这个贱人狠狠踩在脚底下,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永安!”
就在此时,一道包含着怒气的声音传来,跪在地上的沈永安被人一把拉起来。
来人正是国公府6小公爷6南淮,她那自小就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沈长宁眯了眯眼睛,看着眼前的6南淮,刚过冠礼,意气风,鲜衣怒马少年郎。
当真是个极好的人呢。
可便是这样的人,也和他们一样,虚情假意,沆瀣一气,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剥夺她身上的福运罢了。
“长宁,你这又是做什么,何故要罚跪?”
“你明知永安身子骨弱,这冰天雪地,如何跪的,若是感染了风寒,你……”
6南淮扶着摇摇欲坠的沈永安,甚是急切地说着,却没有注意到沈长宁眸子里的杀意和仇恨。
“她一介奴婢,本公主罚便罚了,难道本公主连惩罚一个奴婢的资格都没有吗?”
沈长宁似笑非笑的看着6南淮。
她惯会装柔弱委屈,每回都能惹来6南淮的疼惜,她以为是6南淮怜她身世孤苦,在这上京中又无依无靠。
而今想来,只怕是这两人早就珠胎暗结了。
可笑的是,唯有她一人蒙在鼓里,以为6南淮倾心的始终只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