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荒最好的毒都已经炼成了,哥哥已经心无憾事,还需去弄其他旁的什么毒?”
他一边进屋一边张望:“你,不是说永远都不再回来了吗?怎么,是遇到什么活不下去的事了?跟哥哥去轵邑城吧。”
“不去!”
未汀淡淡地说道。
“你既有了大宅子,又回来干什么呢?”
剩老笑了,有些得意的说:“我得把这消息告诉爹呀,我还想带他去轵邑城享福呢!”
“那娘呢?”
未汀用手抠着窗框上的一个虫洞,冷冷地问道。
剩老愣了一下,他几乎都忘了那个因为试毒悲惨离去的娘。也不是忘了,而是他从不愿去想起她罢,不想去回忆她毒弥留时的痛苦与悲惨。
他没有吱身,径自往毒窟而去,进了毒窟旁边的屋子,他慢慢走到破败简陋的祭案台边,那上边立着许多同样简陋的灵位。
他忽就跪了下去,涕泗横流,一边磕头一边笑:“爹爹,你没有炼成的毒孩儿成了!只用了一百多年就炼成了它,太不容易,太不容易了!”
想着为此付出的日日夜夜,剩老不能自已,痛哭失声。
未汀在一边看着他伏地哭了好一会儿,嘴里不知在喃喃自语些什么,哭够了,便起身恭恭敬敬去案台上取下了他父亲的灵牌,放入了怀中。
剩老回头看了看他母亲的灵位,又看了看未汀,未汀没有吭声,他也没有吭声,转身便离开了屋子。
路过毒窟时,他现父亲的毒窟竟被挖开了,里边竟还浮着个什么东西。
剩老满腹狐疑地走近前去,待看清里边的那张脸后,他的一张老脸惊得如皲裂的树皮,眼珠子差点掉出了眼眶。
“他,他,他为何在这里?”
也许是因为极度的震惊,剩老儿乎都没法将话说得利索,扭头瞪着自己妹妹,如活见了鬼一般惊愕。
“我带他来这里的。”
未汀淡淡地说道。
“你为何要带他来此?你,你,你与他什么关系,你可知道他,他是谁吗?”
剩老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妹妹。
“我知道,他叫骆,也叫相柳!”
未汀云淡风轻地说。
“你,你怎么跟他搅和在一起?”
剩老气呼呼地说:“看见俊俏的妖怪你就了花痴,将他带回来?”
“是呀,我喜欢他,带他回来不可吗?”
未汀看见剩老急得团团转,忽就很高兴,这个世上唯一的哥哥,还是有点在意她的。
“你喜欢他?”
剩老气得笑了,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谁,就去喜欢他?这辈子,你喜欢这大荒内任何一个男子都好过去爱慕他!他,他心里有人,决计装不下第二个,你想都甭用想!”
“我不用他心里装着我。”
未汀笑了。
“疯子!”
剩老恨恨地瞪了他妹妹一眼,道:“你既什么都知道,那哥哥我多说也无益,你,你自己去撞这堵南墙吧!”
“他怎会如此,怎会在父亲的毒窟里?”
“他中了麒麟之毒。”
剩老愣了一下,看了看飘浮在毒窟中双目紧闭的骆,忽然放声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摇头,转身就往外边走,嘴里嘀咕道:“疯子,都是疯子!”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