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牧劉虞更看不慣公孫瓚了,他決定討伐這位橫徵暴斂、侵犯百姓的白馬將軍。
話說劉虞率領幽州的十萬人馬,圍攻公孫瓚。這位劉虞愛民如子,是個擅長內政的清官,在幽州頗有威望,民心歸附。然而他不懂軍務,前去攻城,竟然不讓部下殺人放火,不允許破壞民宅,還下令說:「不要傷及無辜,就殺公孫伯珪一個人。」
這一下,劉虞的部將全部懵圈,這還怎麼攻城?一直圍著,圍到公孫瓚餓死?
雙方僵持數日,公孫瓚選拔出數百名精銳的騎兵,突襲劉虞的大營,因風縱火,左衝右突,劉虞的軍隊潰散,他帶著幕僚和殘兵逃到居庸城。
這回輪到公孫瓚圍攻劉虞。公孫瓚可沒那麼多講究,直接連攻三日,居庸城失陷,劉虞和他的夫人都成為俘虜。
劉虞的名聲實在是太好,直接殺掉,會犯眾怒。
公孫瓚把劉虞軟禁起來,讓他繼續處理幽州的文書,等長安天子的使者從冀州到達幽州,才找了一個藉口,脅迫天子的使者出面,給劉虞定罪。
罪名是現成的:先前袁紹不承認劉協是合法的大漢天子,想擁立劉虞為大漢天子,所以劉虞的罪名叫作「與袁紹謀稱尊號」。不用問,死罪。
郭嘉:拜託,誣陷別人的時候,能不能認真一點找藉口?袁紹是想立劉虞,問題是劉虞不同意啊,他把劍架在脖子上,義正辭嚴,以死相拒。你好意思說他和袁紹是同謀?這簡直是侮辱吃瓜群眾的智商。
公孫瓚不但殺劉虞,還把他的級割下來,傳京師。幽州百姓多痛惜落淚,士庶同悲,公孫瓚大失人心。
冀州那邊,袁紹瘋狂清剿黑山賊,斬數萬,最終和黑山賊的領張燕在常山對陣。
袁紹麾下人才濟濟,有呂布助戰。張燕有常山天險可以據守,還有精兵數萬和幾十個小弟,也是人多勢眾。
雙方大戰十餘日,最終,呂布帶領部將成廉、高順等人衝鋒陷陣,擊破張燕。
這一戰,當代飛將呂布來回衝殺,出入敵軍戰陣,如入無人之境,再一次展現出他的勇冠三軍,銳不可當。他的坐騎赤兔馬因為來去如風,快如閃電,聲名大噪,時人語曰:「人中有呂布,馬中有赤兔。」
張燕的士兵死傷慘重,但袁紹這邊,呂布大展身手,又開始驕傲,還用非常傲慢的態度對待袁紹麾下的部將,不肯聽從指揮。袁紹的軍隊連日作戰,士卒疲憊。他和張燕誰也拿不下對方,只好各自罷兵休整。
這一休整就出么蛾子,呂布這把鋒利的殺人刀,很不好掌控,拿在手中,不砍人就反噬。不打仗,呂布居然在袁紹的地盤上縱兵劫掠。
袁紹肺都氣炸了,把呂布當成心腹大患。
呂布雖然缺根筋,但袁紹的態度明顯轉變,袁紹麾下的將領集體排斥他,他還是能看出來的。呂布在冀州混不下去,對袁紹說他想離開袁營,去別的地方發展。
對於這把有點傷手的刀,袁紹心態複雜:放走吧,捨不得,這麼鋒利的刀,難道拱手送給別人?別人握著刀捅冀州怎麼辦?留下吧,實在忍受不了呂布,這貨就是一匹拴不住、養不熟的狼崽子。
袁紹猶猶豫豫,又復發了選擇恐懼症,最後還是謀臣逢紀獻策:殺掉呂布,收服他麾下的并州鐵騎。反正亂世之中生存不易,普通士兵大多不認將領,有奶就是娘。
於是,袁紹回復呂布說:「既然奉先(呂布)執意要走,孤也不勉強,孤派人送送你吧。」
呂布欣然應允,他還跟袁紹客氣,送送就送送唄。咦?等等,不要這麼熱情嘛,就送到這裡。可能是習武之人的第六感,呂布心中警兆突生,他抬手一指營帳的一側,就在這裡等著,原地歡送,都不准過來啊。
他喚上部將,一起回到營帳中,一邊收拾行囊,一邊觀察帳外的動靜,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營帳外面圍著三十名壯士,個個都身穿鎧甲,手握兵器。
袁紹,袁紹呢,你出來,送客是這樣送的?
危急關頭,呂布突然心生一計,他說今天不走了,明天再走,在營帳中設宴擺酒,左擁右抱,還讓士兵請來伶人,現場彈奏鸞箏(古箏)。
等到半夜三更,守在帳外的甲士都昏昏欲睡,呂布帶領部將衝出去,喚起士兵,跨上赤兔馬,連夜突圍,一口氣跑到河內,投奔張遼。
正史上,呂布投奔的是河內張揚,但受到郭嘉的干預,張遼在并州軍中的威望,遠勝張揚,所以張遼取代張揚,掌控著另一股并州騎兵,占據了河內的一小塊地盤。
郭嘉:是時候再敲打敲打呂布,順便扶張遼一把,讓他提前在曹操這裡刷一波好感度。
不知道是不是剛做過春夢,心中有鬼的原因,郭嘉今天神經特別敏感,總覺得同僚們看他的眼神都有點怪異。尤其是陳宮,目光足足比平常多停留數秒,還用鼻子哼了一聲。
荀彧也有些奇怪,他似乎在走神,面前的文書已經很久沒動過。
這種怪異的感覺一直在心頭縈繞不散,直到從外地趕來的程昱在郭嘉面前站定,目光玩味,開玩笑一般說:「奉孝,昨日又去哪裡浪了?」
郭嘉:「和文若、志才一起,小酌怡情,沒浪。」
「呵呵。」程昱一臉不信,抬手虛指一下嘴巴,「別想狡辯,你臉上帶著證據呢,話說,究竟是哪家的姑娘,這麼中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