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小,平时这种天气喻繁都懒撑伞,今天却特地找工室借了把,单手拢着衣服闷头往公寓走。
直到深夜,喻繁才想起自己今晚缺了顿。
他囫囵吃了几块饼干,又磕了点胃药,脱了衣服进浴室洗澡。
宁城是湿冷,冬天不长,可旦降温那就是冻到人骨头里去。喻繁套了件t恤出来觉不妙,打开衣柜外套里挑挑拣拣,最后默默转头,瞥了眼刚被他挂起来黑色外套。
反正也是明天才拿去干洗店。
外套被海风吹了大半天,上面薄荷味道已经很淡了。喻繁曲腿坐沙上,把鼻子闷衣服里修今天图。
把其他人都修完,他鼠标挪到陈景深脸上,停了好久都没。
早道今天说句了。
说什么都行,例如好久不见,例如过怎么样,例如你是不是交新男朋友了,例如你什么时候为他出柜
想句胃就抗议地抽下,喻繁舔舔唇,很想去楼下买烟。
说来奇怪,陈景深让他戒烟,但每次看到陈景深他就想抽。喻繁躺沙上想了儿,觉他可能不是犯烟瘾,是犯陈景深瘾。
陈景深怎么出柜季莲漪道吗季莲漪同意吗如果是很优秀男生,可能季莲漪也不有那么大反应吧。
那男长什么样陈景深很喜欢吗
肯定很喜欢,不然为什么出柜,还每节假日都去找。
喻繁胃疼麻木,把屏幕里陈景深脸拉成原型,又调回去,反反复复,最后揉了把脸,把电脑盖上,随手抓了枕头放到颈后,蜷缩着身子侧向沙闭了眼。
喻繁不记自己什么时候睡着,被敲门声吵醒时他脑子混沌片。
他盯着沙背垫看了儿,抬了抬脑袋想起来,才现有点使不上。
米八男人窄小沙上窝晚上确实有点过分,他闭眼缓了缓,撑着手站起来,腿和手臂麻了片。
眼皮和脑袋都重厉害,还有点晕。喻繁往自己头上敲了几下,开门时顺手薅了把自己睡飞了头,烦躁地问“谁”
看清门外人,他立刻僵站住,陷头里手也没再。
“我来拿衣服。”
陈景深说。
婚礼午就结束了,他换了件深蓝色卫衣,黑色运裤,干净清爽似乎又从成年人模式抽离出来,还是以前那冷淡矜贵年级第。
喻繁抓着门把怔了很久,才重新崩起眼皮应句“哦。”
“着,我去拿”
喻繁说到这里又猛地停住。
陈景深低头扫了眼他身上衣服,喻繁也跟着低头看了眼,目光陈景深来找那件黑色大衣上停了很久。
“”
好丢人。好想死。他为什么要穿着陈景深外套睡觉
喻繁头皮麻了很久,从牙缝挤出句“我没别大衣,都洗了。”
他说着就想把外套脱下来,过程手臂碰到门,门往陈景深那边晃了下,眼见就要合上。
喻繁下意识想去抓门把,门板就被大手拦下了。
“那你先穿着。”
陈景深垂眼看他,低声道,“好久不见了,不请我进去坐坐”
喻繁手还抓外套上,因为手脚麻和胃疼有些迟钝。他顿了下,下意识回忆起自己家里情况,昨晚没吃所以屋里没什么味道,垃圾昨天出门前也丢了
陈景深安静地了很长段时间,他下颚线绷紧了瞬,又松开。最后道“算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刚走了步,后面衣服被人用扯住。
喻繁太急,几乎抓了手布料,陈景深身后卫衣被扯了好长段。
见他回头,喻繁另手把门推开,木着脸硬邦邦道“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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