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生就像壞掉的指南針,不停在小小的錶盤里渦漩,就是無法找到明確的方向。
恨伽羅蒼麼?
「呵……」
略顯空洞的眼眸漠視身邊擦過的摩托車,髮絲飛揚回落間,樓慕停下腳步,口齒中泄出一聲輕笑。
立場而言,伽羅蒼救人的行為並沒有錯。其實如果自己在場的話,應該也沒辦法將一個孩子從陷入瘋癲的母親手裡拿開。
即便那孩子已經化身成恐怖本身。
所以,在更大的悲劇釀成之前,將母女倆一同斬殺才是將損失降到最低的最好結果。
敲敲自己的腦殼,樓慕再度自嘲的一笑,他有時候都有點恨自己過於清醒的腦子了。
「如果不回家,我又要怎麼活呢……」
他想不到不在家的人生到底是怎樣子的。
空洞的雙眸看向蔚藍的天,在樓慕的瞳仁中,各色的熱氣球徐徐在漆黑的瞳孔上飛躍而過,仿佛被吹動的泡泡,每一個圓圈中都鍍上一層愜意和美好。
他看著看著,直到一朵玫瑰花突然占據視野,那雙漆黑的瞳仁才遲緩的挪動半分,看向執花的來者。
「要坐熱氣球嗎?」笑容甜美的姑娘將花塞到樓慕的衣兜,「來吧!開業大酬賓,看在你長得那麼好看的份上,姐姐給你打8折哦!」
「……」
。
他還是踏上了那座飛向自由的熱氣球。
雖然熱氣球的終點並不一定通往自由,但俯視大地的不同視線,總算能讓情緒感受一些。
雲朵仿佛近在咫尺,高樓映照出熱氣球與他落寞的樣子,腳下的街道就像火柴盒與螞蟻,每個人都在為生活機械的奔走著。
「嘩啦啦——」
一隻鳥撲棱著翅膀落到熱氣球圍欄的扶手邊。
樓慕收回向外的視線,轉頭看向肘邊的小鳥。
它有著藍色絲絨質地的羽毛,額角一抹明黃好似初生的太陽。
鳥兒似乎感受到樓慕的無害,歪歪小小的腦袋,隨後放心的清理起自己的羽毛。
這時,樓慕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鳥兒腹部上的血痕。
「你受傷了?」
聲音才發出來,樓慕就有些後悔。果然梳理羽毛的鳥兒被樓慕的聲音驚動,抬起翅膀,飛離了熱氣球。
這時的熱氣球已飛過萬千樓宇,它跟隨著遠去的鳥,仿佛要投向盡頭的藍天的懷抱。
樓慕空洞的眼眸印出鳥兒、印出藍天,印出海下躍出水面的魚兒,印出盡頭無邊無際的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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