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一行人过来的时候,蒋氏刚止住了呕吐,白着脸漱口。
沈父率先进来,扶住蒋氏:“好些了吗?”
过来的路上夏雪已经说了,是呕吐。
想起女儿出嫁后,蒋氏一直喝的药就停了,他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看了一眼女儿的神色。
蒋氏实在没力气说话,只摇了摇头。
她心里也猜到了什么,握着女儿的手紧了紧,心里安慰自己可能是想多了,已经快要四十岁的人了,怎么可能呢?
顾卿和沈庭羽是男子,一个是女婿,一个是继子,都不好跟蒋氏太过热络,只问了几句蒋氏的丫头,便坐下等着太医过来。
凌云脚程快,一路快马加鞭,拉着老太医从外面进来。
“主子,太医到了。”
凌云进来挨个行礼,将身后的老太医推到身前。
老太医抱怨:“国公爷,你家这侍卫小子,差点把我这一把老骨头给跌散架了。”
顾卿笑道:“岳母身体不适,劳烦老大人了,回头我替您罚他。”
他瞪凌云一眼,凌云缩了缩脖子退下。
老太医就是随口抱怨一句,笑吟吟的摆手,直接看向面色难看的蒋氏:“夫人,得罪了。”
蒋氏伸出手,丫鬟拿了一张丝帕垫上手腕,老太医手指搭上蒋氏的手腕,片刻后,面色一喜。
“恭喜夫人,是喜脉!”
月份还很小,不仔细摸看不出来,只是沈府这位夫人似乎长期服用避子药,伤了些根基,年纪也大了,所以害喜比旁人提前不少。
此言一出,室内一静。
沈父,蒋氏,顾卿和沈庭羽皆看向沈寒月,沈寒月看了一眼哥哥,朝他安慰一笑,出声打破寂静:“太医可否帮母亲开两副安胎药?”
蒋氏毕竟年纪大了些,好容易怀上了,需仔细看护着些。
太医也没想到自己一出口,房中人都变得如此怪异,高门大户是非多,他只做不见,连连应好,跟着冬晴去写药方子。
待太医出去了,顾卿快走两步到了沈寒月身旁,握住了她垂在身侧的手。
沈父和蒋氏齐齐开口。
“月儿…”
“寒月…”
两人声音顿住,蒋氏看了一眼沈父,示意他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