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一拍惊堂木:“肃静!”
沈二爷剩下的话被堵在了喉咙口,只瞪大了眼睛死死看着沈庭羽。
沈父担忧的看了一眼儿子,并未开口。
他相信庭羽的人品,他不是主动挑事儿的人。
沈庭羽低垂着头,看不出情绪。
大理寺卿:“将画舫中所有伺候的丫头小厮们都分开查问,若有人敢欺上瞒下,不尽不实的,可以动用刑具。”
他说完,指了指堂下跪着的端砚:“这个先前便满口谎言,可以直接用刑!”
画舫被封后,学子们来了堂上旁听,其余人都被衙役们看管着,听到大人的吩咐,师爷躬身领命。
端砚脸上煞白,将头磕的砰砰响:“大人,小人冤枉啊!大人!”
见大理寺卿对他的求饶不闻不问。
他拉扯着旁边的沈庭羽:“少爷,少爷你救救我!救救我啊少爷!”
他扯的用力,两个衙役都未能将人拉走。
沈庭川捂着脸的指尖颤了颤,放下手道:“大人,端砚向来老实,今日是一时惊慌说错了话,并非有意撒谎的。他奶奶今年七十有余,母亲是瞎子,下面还有两个弟妹,全家都指望着他过活,若用刑出个好歹,全家就都活不成了啊!”
背对着众人的时候,沈庭川透过指缝看了一眼端砚。
对上他恶意满满的视线,端砚的脸由白转青,扯着沈庭羽的手指渐渐松开,眼中神采黯淡,衬着磕破的额头渗出的血迹,宛若厉鬼。
他知道主子的意思,家人能不能活,全在他一念之间。
衙役们将死鱼一样的端砚拖了出去。
随着人被拖出去,堂中一时寂静。
端砚的供词最先送过来。
他再次推翻了先前在堂中的供词,称自己被沈庭羽收买,只需在天色将亮时,带着人闯进二楼尽头的房间,不管看到的人是谁,都高喊里面的人是沈庭羽,并在堂上时继续往沈庭羽身上泼脏水。
事成之后,会给他两千两银子带着家人回乡。
沈庭川垂头不一言。
沈二爷跳脚:“大哥,庭川是我唯一的儿子啊,这个杂种就这样算计他!你今天不把他逐出家门,我们二房就一脖子吊死在沈府门口!”
沈庭羽在沈家呆了十多年,他从未有一天是看他顺眼的,不仅是因为他是二房继承大房家业的绊脚石,更多的是他不允许有人混淆沈家血脉。
不作妖的时候尚且不顺眼,此时倒反天罡要毁掉他的儿子,对沈庭羽不禁更加厌恶。
庭川是沈家最出息的孩子,出了这样的丑事,他的前程和沈家的未来全都毁了。
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沈庭羽做的,他都必须将此事推到沈庭羽身上。
比起狎妓至花魁死亡,被堂弟设计要好的多,利用的好说不定可以绝地翻身,获取大家的同情。
他鄙夷的看了跪在地上的少年一眼:“沈庭羽,沈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从来不曾要求你过什么,你为什么要设计庭川?即使不看在二房的面子上,单看嫁进国公府的寒月,和你的母亲母亲,也不该如此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