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揉着脑袋不敢往下细想。
但又忍不住不去想。
若说第一次小产是端妃所为,那这一次,又是谁?
章太医为何要隐瞒?
“郎中,你方才说本宫昔年被邪物伤了身子。究竟是何邪物,又如何伤身?”
那个郎中听出年羹尧和华贵妃语气有些不大平静。
听华贵妃的语气,这邪物,她铁定是不知情的,眼下她追问起来。
自己要是说了,难免会掀起一番波浪。
到时候更是吃不了兜着走,家里妻小断然没有活路。
又想到方才将军说十年前小产。
于是他下定决心,把所有的矛头都引向十年前,想来年久失察应该无碍。
“娘娘昔年小产后,身子一直不见大好。”
这话,倒是和章太医的话不谋而合。
素日华贵妃每每问起章弥自己何时能有身孕,章弥也总是拿这话搪塞。
章弥,章弥。
华贵妃心中隐隐的觉得章弥大有文章。
但他的话又和眼前的郎中如出一辙,到底这个章弥是不是可信之人,一时间她觉得心里没底。
年羹尧看出华贵妃眼神里的疑惑。
以为是眼前的郎中说的话不实,心里颇有些着急。
又连连向那个郎中询问。
“郎中所言,均是十年前的事,如果伤了身子,娘娘为何前些日子又会小产?”
原本没有想到这一层的华贵妃,似乎被这话提醒了。
哪怕宝娟的药再有神力,自己伤了的身子,又怎会再次有孕?
既然能有孕,为何又会小产?
端妃喝了那么些红花不也照样稳稳当当的把小孩子揣进肚子里了?
自己可没喝红花,难道竟有什么毒药大过红花去?
她带着满腔疑惑,双目冒着寒星的看着郎中。
“郎中,你若说实话,本宫还可尽力一保你的性命,若不实话实说,信不信本宫让你走不出翊坤宫。”
年羹尧有些不明就里的看着华贵妃,她为何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难道这些年,她在宫中经历了别的痛苦,竟没有和自己这个做哥哥的说?
想到这里,他的心又狠狠的拧在一起,心疼的情绪蔓延他的全身,忍不住鼻子一酸。
“妹妹,这些年,可有委屈没有同哥哥明说。”
言罢,他又眉毛紧蹙,双目如寒星的看向郎中。
“郎中,娘娘所言,你可有听见?”
郎中见她们兄妹二人所言,皆是要拿自己的性命做要挟。
免不得要搏一线生机。
跪在地上,头如捣蒜。
“娘娘饶命,将军饶命。老朽不过一山中野郎中,所言或有不当,还请娘娘将军饶命。娘娘身子却有邪物侵扰。若娘娘平日家少熏些香料,以自然花香或是瓜果香气来熏染屋子。想必会有好转。”
年羹尧见郎中一句话说不到点子上,顿时气急,又是一脚给郎中踢去。
可怜的郎中,虽然没有明说,但也绝对没有隐瞒。
这番明示,若是她们还不能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