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了一头卷的老阿姨“”
不需要烫头天生就是卷的泰迪犬“汪”
6平羞愤欲死,担心自己再呆下去,就要和老阿姨、泰迪犬一起被消掉了。
有那么一瞬间,6平觉得整条马路上的人都在看着他,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在看着他迎风飘荡的卷毛脑袋。
他这幅尊荣,寝室是肯定回不去了,一回去肯定要迎来寝室其他三位当家的嘲笑。更别提从校门到宿舍楼这一段路,他要经过食堂、图书馆、教学楼一想到同学们的目光密密麻麻扎在他身上,6平都要哭了。
6平调转脚步向着校外的公寓冲去,一路上低垂着头,只盯着脚下的路。如果不是洗澡筐里有东西的话,他恨不得把筐倒扣在脑袋上,好遮住其他人的目光。
公寓内,沈雨泽原本正在书房里看书,忽然听到大门口传来一阵响动,当他走出书房时,只捕捉到一个人影跐溜一下窜进了卧室。玄关门口留下两只随意扔下的洗澡拖鞋,还有一只塞着洗水沐浴露的洗澡筐。
沈雨泽“”
他觉得有些莫名,扬声向着卧室的方向问,“平平,你回来了”
卧室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最近这段时间,6平因为要准备他们地理系的月度小考没错,怨种专业每个月都有小考,一直没回公寓住,而是住在学校分配的寝室里。沈雨泽本来都做好今晚要独守空床的准备了,没想到6平居然回来了,而且一进门就往卧室跑,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沈雨泽心生疑窦,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问“平平,我能进去吗”
“”
卧室里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沈雨泽立刻意识到,有什么事情生了。
他试着旋转了一下门把手还好,卧室门并没有被反锁木门应声而开,只见在那张双人床上,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薄被下,从头到脚都捂得严严实实,连一根头丝都见不到。
沈雨泽轻轻关上卧室门,走到床旁,在6平身旁坐下。
听到他的脚步声,被子下的身影轻轻抖了抖,又蜷缩得更紧了一些。
沈雨泽抬起手,隔着被子轻轻摸了摸男孩的头,但是他的手刚一落下,6平就猛地扭开躲开了他的手。最终,沈雨泽只能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低声问“生什么事了”
“”
“心情不好吗是学习的事情还是和舍友闹别扭了”
“”
“若是遇到其他问题了,也别闷在心里,和我说说。”
“”
一边说着,沈雨泽一边俯下身,把6平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在了怀里。6平刚开始还不乐意让他抱,但沈雨泽向来强势,不允许他挣脱,6平折腾了一阵,只能委屈巴巴地躺进了他的怀里,像是一只大号的蚕宝宝。
只不过,这只蚕宝宝是个小哑巴,不论沈雨泽怎么问,都不开口。
他不说话,可是急坏了沈雨泽。短短几分钟时间,沈雨泽脑中已经想了千万种可能,他后悔当初他没有加6平三位舍友的联系方式,现在6平遇到问题,他想找个答案都没有办法。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蚕宝宝终于出声了。
“沈雨泽,”
薄被下,传来男孩失魂落魄的声音,“如果我毁容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他说的如此严重,顿时让沈雨泽心里一紧,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来“你受伤了是哪里受伤了是眼睛还是脸去过医院没有你先别着急,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我母亲认识很多业内顶尖的整容医生,如果严重的话我帮你联系医生,你千万别胡思乱想你就算受伤了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被子下的男孩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我的脸没受伤。”
“那是”
“是我的心受伤了。”
沈雨泽“什么”
薄被终于动了动,在沈雨泽的屏息瞩目下,一直裹在薄被下的男孩终于露出了他的模样一颗毛茸茸的栗子色脑袋闯入了沈雨泽的视线中。
明明6平还是那个6平,可又不是那个6平了。一缕缕毛绒小卷矗立在他的头顶,夹杂着浅栗色的挑染色,又滑稽又搞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