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希恩在末班之前登上了通向“安神”
大区的电车,具体消息他已经通过通讯器告知了雷奥多,他应该对这些调查报告颇为熟稔,不至于对他过于操心。
但对另一边,自己的另一个合作对象来说——
他转头看向电车车厢的另一侧。
“你最好是碰巧和我搭乘同一班前往安神的电车。”
汉斯鲁尔丝毫没打算掩藏自己,呛人的烟雾从他嘴边点燃的卷烟传遍夜半无人的半截车厢。
“没人愿意跟踪你,至少我不想。”
汉斯鲁尔对自己在车厢上的事实不置可否。
“我来只是通知你一件事情。”
他将烟头按灭在铁制座椅上,瞬间的灼热将这些老伙计身上的伤痕又多了一处。
“分部已经申请调换与我们合作的联合会小队,你们不再拥有参与此事的权力了。”
“呵。”
艾希恩冷笑一声。
“就因为我是一位来自洛恩克斯或者卡兰德的身份未知的可疑人员?”
“还是因为刚刚生的事情让你们觉得事态出了你们的掌控?”
“……”
“又或是说…你们自己高层牵涉其中,而格拉莫尔的失踪绷紧了某些人的神经?”
大选将近,无论如何,掌控大部分军队的冯。费南克斯大公都并不希望这场“自由”
的大选出现任何偏差,尤其是这种涉及大规模危害的“紧急事件”
和事关大法尔坎特和南法尔坎特合并的政治联姻。
大法尔坎特的军部绝不会让它们脱离自己的掌控。
“你反应过激了,军部在自治领没有别的企图,毕竟这本就是我们的国土。”
后者抬头瞪了一眼艾希恩。
“但你所说的一部分确实属实,我们实在无法让一个非法尔坎特人的成员涉及这些案件太深,这出于对我们双方的安全考虑,各种意义上。”
“你们小队会回归正常的巡逻队列,以维护地区的安全稳定为第一责任,不用去辉术案件危险的现场,不用直面危险的逃逸罪犯,还能获得一笔足以维持体面生活的工资,何必为这些和自己无关的事烦心呢?”
说到这里,汉斯鲁尔自己都苦笑一声。
“如果不是我那天放学突然收到了父亲的阵亡抚恤单,我可能现在还在大法尔坎特研究声乐,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随心所欲,我们都有框架内需要承担的压力,一旦连这个支撑门面的框架都不在了的话,呵……我不想某天文森特的遗民会将我们法尔坎特人看成他们的‘同行之人’。”
“如果法尔坎特无法在历史的伤痕中崛起,那又如何?”
汉斯鲁尔反问道:
“我们祖先乘着古久的战车从我们脚下的土地启程,带领我们创造了如今的家园,无论是文森特帝国,全盛的维多利亚,还是虎视眈眈的洛恩克斯,没人能从我们手中夺下本就属于我们的一切,尽管我们要为此付出两代人的生命。”
“总有人要去牺牲些什么,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