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同”
:“因为神明告诉我,当我回到过去改变了未来后,我的命运线随着过去的改变而发生变化。在我成为我想要成为的人后,这个世界也会随之发生改变。”
“万物是守恒的。当作为流浪汉的我消失后,怪物就会侵占我过去的身份、披着我原本的皮囊,假借万物变化的机会填补空缺躲藏在城市里。”
“那不是我,那就是怪物!必须要杀了他!”
边上的韩山闻言,大概听懂了一点“付同”
的意思,估计就是觉得自己改变过去变成工作室的老板后,原本自己的身份被另一个怪物占用,于是理所当然地觉得另一个出现的自己就是怪物。
但问题是,如果真的是回到过去改变未来,正常情况下来说不应该是付同变成流浪汉,原本的流浪汉成为付同,而是原本的流浪汉直接变成另一家类似的工作室的老板。
就更别说什么“怪物侵占原本的身体”
了,因为所谓原本的身体在“通过改变过去从而改变未来”
的逻辑下,压根就不可能存在。
怪物的说法在这一刻更接近于毁尸灭迹的借口。
“付同”
是真的没发现这里面的逻辑问题,还是说发现了却从未想过要去在意?
他是真的被诡异欺骗,还是转而自己骗过了自己。
另一边松市外城八区的教堂里,宋时清也通过幻镜双生·手持看到了这里。
宋时清对类似回答的感悟就简单多了。
得,所谓的在神明的帮助下回到过去改变未来,十有八九就是诡异编出来的借口,所谓的改变未来估计就是单纯地交换了双方彼此的身体身份。
不过这个诡异明明可以直接对人类动手,居然还要给自己临时编借口,都不知道对方全程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做出了这种事。
总不能是为了被这些当事人称作是神明吧……
宋时清有些想笑,却莫名从中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以至于反而因为这份随性想到的语句而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不过说到底也就是他自己在这瞎猜,实际情况应该和他猜得不一样吧……
宋时清竭力控制着自己乱飘的思绪,强行控制自己的心神继续往下看。
镜子里,这段双方的你问我答至此还没有结束。
命运教会的神父闻言嗤笑了一声:“神明?那样的东西也配称作是神明?!呵,这简直就是在侮辱其他存在于世的真神。”
“行,那你和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遇到你那个所谓的神明的?”
“付同”
对命运教会神父的嘲讽语气没有任何反应,又或者说此时的他压根没办法做出除了老实回答之外的任何动作。
“付同”
:“我在梦里,听到了神明的声音。”
“梦里听到的可能不是神的声音,还有可能是来自于诡异的催命符。”
命运教会的神父语气不屑,显然无法忍受对方如此轻率做出判断、反过来侮辱神明二字的举动。
而和这些信教的疯子不同,当这些教会的神父修女都在对“付同”
的用词耿耿于怀的同时,边上特异局的超能力者闻言变得越发难看。
尽管之前通过圣依教主教的说明,得知这起案件中的诡异很有可能是人类仪器无法检测出痕迹的高危诡异,但这会儿听到“付同”
关于诡异的描述——“在梦里听到神明的声音”
这句话时,还是无法避免地因此而感到恐惧。
因为这意味着诡异的诡域彻底从现实存在的事物变成了一个难以形容、难以触碰的概念。
就目前来说,特异局的超能力者对诡异动手时,往往会先深入诡域,找到位于诡域中心的诡异,然后动手。
然而在这起案件中,原本理应切实存在的诡域变成了梦境般的存在。
在这样的前提下,人类如何锁定目标?人类如何深入诡域找到诡异?
人类如何进入其他人的梦境?
像是这种麻烦至极的高危诡异,居然真的再度出现在了松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