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裴意是被热醒的,她仿佛置身于热炉之中,睁开眼就看到云朽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
她舔了舔唇瓣,长长的睫羽垂了下来。
前辈说,男人都喜欢乖巧温顺的女人。
黑化了的男人,应该也好这口吧?
这么想着,裴意吐了口气,像个玩偶一样静静待在云朽怀里,哪怕热得浑身是汗也没挪动分毫。
待云朽睡醒,看到她在自己怀里眼底迅速闪过一丝玩味,不过很快又被冷漠取代。
他像个负心汉一样,松开裴意,坐起来自己穿衣束发,然后走出了她的视野。
全程目睹这一切的裴意:“……?”
不是。
睡完就走啊?
一句话都不说?!
她刚想追上去,一众宫人忽然推门而入,为她梳洗打扮,裴意只好暂且作罢。
吃完早膳又吃午膳,裴意终于盼到有人过来,不过并非暴君,而是一个黑衣男子。
他戴着面具,眼神冰冷,嗓音也没有任何温度:“娘娘,陛下有请。”
裴意先是一愣,然后问他:“娘娘?是在叫我吗?”
黑衣男子轻轻颔首道:“对。”
裴意:“那走吧。”
不一会儿,裴意就被他带到了御书房内。
里面空无一人,屏风后的案台上摆满了奏折,空气中弥漫着好闻的檀木香味。
她刚想问点什么,一个回头就看到暴君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眉宇微蹙,周身都弥漫着一股极具压迫性渗人寒意。
云朽直直朝她走了过来,眼梢微红,带着些许戾气。
他看起来心情似乎很不好。
裴意眨了眨眼睛,随后凑过来轻言轻语地问他:“夫君你怎么了?”
她的眼神非常纯粹,除了关切再无其他情绪,澄净得就像毫无杂质的宝石一样。
云朽垂眸打量着她,发现她竟不害怕自己了,薄唇无意勾起小个弧度,嗓音低沉磁性:“无事。”
“真的?”
裴意毫不遮掩的打量了他一圈,目光最终定格在他带着血迹的衣摆上。
顿时愣住:“啊,你是不是又杀人了?”
她的语气笃定又坦荡,丝毫不怕云朽会因此怪罪于她。
想到自己的任务,裴意立马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关切口吻继续道:“草菅人命是不对的,夫君你这种行为很不好,要改!”
听到这话,系统直接傻了:【宿主,他可是暴君啊!反派!暴君!】
【你这么说他,就不怕掉脑袋吗?!】
裴意却不以为然,抬头看了眼他一眼,依然笑容灿烂:“你看他这样子像是在生气吗?”
云朽微抿着薄唇,神色淡然,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泛着摄人心魄的幽冷光泽。
非但没有生气,眼底反而多了几丝笑意。
他俯身凑到她面前,低沉阴冷的声音从他薄唇中吐出:“可孤杀的都是坏人。”
“他们荒淫无道,抢占百姓的金银粮食,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死吗?”